第92章 我说没说过,要跟你算账?(1/2)
我看着寰,激动的说:“寰,我刚刚看见我妈了。”
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原来我妈是那样子的,这还是我一次看见活生生会动的妈。
我身体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刚才那种感觉太过真实,现在我还能想起我妈痛苦的模样。
一想到这里,胸膛里又开始泛热。
寰把我抱在怀里,柔声说:“不要怕,不要想,那是假的。”
我靠在他怀里,好半天才缓过来,胸腔里那种灼热的感觉慢慢消失。
“你怎么过来了”我低声问他。
心里不停的骂自己没出息,又被鬼绕进去了。
他扶着我起来,“你这里闹出这么大动静,我当然得过来看看。”
“刚刚动静很大”我惊讶的问,我不就是在坟地里催动了招魂幡么,应该没闯祸吧
“这方圆十里的孤魂野鬼都快被招过来了,更别提你弄出来的恶鬼。”他淡淡的说。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有些小小的窃喜,刚刚我那么拉风
只是,看来是真的闯祸了,我马上走苦情路线。
在他面前,脸皮厚活得久。
瘪着嘴抓着他的衣服,委屈的说:“我刚刚又被那东西算计了,差点就被自己烧死,现在浑身还疼着呢。”
想想我要是被自己烧死,那多委屈,到时候我是古往今来第一个跟大鬼打架时,把自己烧死的道士。
而且,这次用完招魂幡之后,身上又是那种熟悉的撕裂疼,只是没有以前那么严重。
他揽着我的肩膀,“没事,我给你讨回来。”
我闷闷的点头。
“你们能不能注意一下,这还站着个活人呢……”杜衡站在门口说。
我耳根泛红,往他那里一看,顿时大笑出声,他脸上和身上都是土,而且衣服都被撕扯的不成样子,估计动一动就会走光。
“你怎么成这样了”我忍着笑问他,他这样倒像是被人强行给那啥了。
他瞪我一眼,“拜某人所赐,招来一群的孤魂野鬼,我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平生第一次被鬼扯衣服摸脸。”
我立马把脸上的笑容憋下去,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真是色鬼,下次我帮你出气。”
杜衡无语的看我,“你真话,真假!”说完从门上取下一张纸人来。
我凝神一看,背面写着的竟然是我妈的名字。
我忙着把纸人拿在手里,把这房间看了一圈,发现四面墙上都贴着纸人,尤其是东边的墙上,整整一墙的纸人,脸上的表情或是大笑或是大哭。
我心里一寒,当时在中招时,看见一群的影子来撕扯我的我妈的衣服,好像就是从这个方向跑过来的。
“真是下了血本。”我冷笑着说。
剪这些有灵力的纸人可不是随便剪剪就行,跟画符一样,都需要集中精力去做,极其费神。
寰把我护在身后,走到贴满纸人的墙边,嘴角微勾,只拿着裂魂刃在墙上划了一下,顿时从里面传出一阵哭嚎,那些纸人竟然像是有意识一般,想要从墙上下来,但是好像有什么把他们拽住。
我靠近一看,这才看清楚这些纸人的头上都穿着一根黑头发。
从兜里拿出招魂幡,我刚想念咒就被寰按住,他凝着我的手腕,森然道:“我给你的红绳呢”
我干笑几声,指着墙说:“先干正事。”
他剜了我一眼,“回去再跟你算账。”
说完,从我手里拿出镇魂符,口念镇魂咒,把符纸直接贴在墙上。
等了好半天,除了哭嚎声更大,并没有实质的进展。
寰瞥我一眼,拿出一张他自己画的镇魂符,再次拍在墙上。
不过片刻,墙上的符纸竟然全部自然脱落,同时往下簌簌的掉土,没一会,就露出墙里的森森白骨。
这效果对比的,跟山寨货遇见正品似的,要不要这么明显
我内心很忧伤,凭啥不怕我的镇魂符下次我再画符,一定要掺上血。
“怎么进去啊”我问他,这些人死后不得安息已经很可怜了,总不能再把他的尸骨毁坏了吧
寰睨我一眼,“谁说要从这里进去我就是想要看看这里有什么。”
我现在都没胆子冲他呲牙,谄笑着拍马屁:“还是你有追求。”
他哼了一声,“并不能免罚。”
我的笑容瞬间垮了,瞪他一眼。
“这里。”杜衡站在北边的墙角,指着旁边的缝隙说。
我忙着跑过去,不敢再跟寰待在一起,感觉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我的屁股。
老鬼口味真重,身上那么多地方,为啥偏爱屁股
这次是杜衡打头阵,许是寰来了,我心里有了依靠,又开始作死:“杜衡,你冷不”
看着他就搭着几根布条的上身,我十分怀疑现在鬼界也开始流行重口味游戏。
他似笑非笑道:“十分凉爽,你要不要试试”
我忙着摆手,干笑道:“不用,不用,我就问……唔。”
话还没说完,腰上就被寰弹了下,半边身子都麻了一瞬。
“好好走路。”他淡淡的说。
我点头,不敢再张嘴。
杜衡回头看了寰一眼,突然对我很灿烂的笑着,说:“下次再有任务,咱们还是情侣。”
话音刚落,我感觉背后嗖嗖的冷风冲我吹过来,隐隐的还夹杂着酸味。
我闭嘴摇头,默默的往前走。
心中在哀嚎:赶紧冒出来一堆鬼吧,打破这尴尬吧,我的老鬼吃醋啦。
我刚想完,一阵带着腐臭的冷风直冲着我的面门而来。
得,愿望成真。
寰抱着我避开,顺手拉了杜衡一下。
我往前凝神看去,全身倏地僵硬。
在我前面应该是一个人工凿出来的地洞,看着应该就是那月老树的下面,地下的树根缠缠绕绕。
而且缝隙里塞满了尸骨,有的头骨已经被树根挤碎。
心中叹息一声,人死之后,魂魄若是继续滞留人间,一般都是魂随尸走,尸体在哪里,魂魄就会跟着去哪里。
这里这么多骨头,又想起刚刚墙上的白骨,这得祸害了多少人。
寰看了半天,突然握住我的手。
我十分感动,“你不用担心,我不害怕……啊!”
话还没说完,他直接在我手指上咬了一口,力气之大,看我那滋滋冒血的伤口就能看出来。
他淡定的把我的血抹在木头剑上,然后把我推到一边,从兜里拿出一张六甲虎符,身姿笔直,双臂展开,朗声道:“虎首人身,仗剑艮宫,专司八气,出入景门,能黑黑道,是处通风,急急如律令!”
反复的念了三遍,边念便用剑挑着符纸,在空中画了个太极图的样子,然后用桃木钉把符纸钉在最粗的树干上。
从洞口吹进一阵阵的冷风,同时响起一声声的虎啸,那些树根一碰到符纸就像是热油溅了水一样,发出滋滋的响声,然后猛地缩走。
骨头掉了一地,有的还摔碎了。
我捂着手上的伤口,瘪着嘴看向寰,“疼。”
他收起剑,看都不看一眼,径直的往前走。
靠,几天不见,他怎么这么牛气了
杜衡忍着笑,跟我说:“走吧。”
我像是怨妇一样跟在他后面,今天晚上回去一定要咬回来。
那些树根一撤走,前面出现一道门,这次十分简单粗暴,寰一脚上去,门板直接倒地。
“你能吗”我好奇问杜衡。
他抿唇,好半天才说:“没有可比性。”
我领会精髓,“这就是不能。”
他看我一眼,没再说话。
这里面实在是太黑,我从包里掏出手电,打开往里一看,瞬间一身的冷汗。
齐林正被四肢大张着吊在里面,手腕和脚腕上各拴着一撮头发,五根手指也是伸展着,而且每个指甲缝里都插着一根头发。
脸色倒好正常,我松了口气。
等手电光照到她的身后,我当即大叫一声,手电掉在了地上。
在她身后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很大,有半张餐桌那么大,鼻子被削掉,留下两个孔。
眼眶里空无一物,很显然,眼珠子别抠出来了。
嘴巴大张着,里面一团黑头发,仔细看,齐林手指甲缝里的黑头发就是从这张嘴巴里爬出来的。
寰把手电捡起来,牵着我的手。
我手不自觉的抖了下,可怜兮兮的说:“你……要不换只咬这只手你刚刚咬过。”
他无语的看我一眼,揽着我的腰,轻抚着我的后背,“别怕。”
我靠在他怀里,心跳慢慢地恢复正常,“怎么把林子弄下来呀”
说话的时候,我还能看见一团团的黑气从树根飘进来,涌到齐林身体里,然后又从指甲缝里的头发钻到她身后的大脸里。
寰双目一厉,手里的裂魂刃径直的刺到那个大脸里,与此同时,拴着齐林的头发一松,她直接从上面掉下来。
杜衡几步上前,将齐林接住。
大脸里面传出一声的惨叫,下一刻木若直接从里面跌出来,脸上一道刀痕,深可见骨。
她惊恐而又悲戚的看着寰,好像是他提上裤子不认账一样,“你真的对我下得去手”
一听这话,我当即都火了,在我面前勾引我的鬼。
我从寰手里拿过木头剑就冲过来,今天我不揍她一顿,我咽不下这口气。
她左右的躲着,碍于寰在并没有下杀手,这更让我来火,以前把我揍得那么惨,现在竟然在我男人面前装可怜。
“你真的如此狠心么你忘了当年……”她话还没说完,寰一挥手,她直接撞到身后的墙上,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
我神气的踩在她身上,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说:“说,你过来这边到底要干啥”
她冷哼一声,宁死不屈。
我把木头剑横在她的脸上,手里拿着一张三昧真火符,“我这符纸吧,不好使,一次就那么一点火,烧不死你,最多也就是把你的脸烧焦,这么一算,也就是十来张,你就解脱了。”
她目光一缩,眼睛还是瞟着寰。
我脚下更加用力,冷笑着说:“你不用看他,他家教严,听我的。”
她哭的十分悲伤,眼神里却突的一冷,从地上蹦起来想要抓住我。
我早有准备,直接用被寰咬破的右手按住她的手,只听她嘶哑的低吼一声,脸色惨白,再次躺在地上。
同一个坑,我能一直被绊倒
我从兜里拿出一张镇魂符,刚想念咒,腰上一沉,转瞬之间我就被寰抱在怀里。
再往木若那里看去,只见齐林神情狰狞的看着我们,大声吼叫着朝着我扑过来。
寰捏着我带伤的手指,按在齐林头上,她身形一顿,定在原地,半翻着白眼,要晕不晕的,那样子我看着好难受。
“又见面了,寰。”一道沙哑低沉的女生从她嘴里冒出来。
我听着这声音,感觉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寰放在我身上的手陡然收紧,定定的看着齐林没说话。
齐林看我一眼,目光饱含深意,“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齐林这白眼才算是彻底翻了过去,身体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她是谁”我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问寰。
他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像是根本没听见我的话。
哦,问不出来了。
我十分自觉地没再问,看着倒在地上的杜衡,最后脱下外套给他盖在腰上,虽然他身材很有料,但是走光也不好。
刚刚那女人说话的功夫,木若已经逃了。
我从地上捡起木头剑,气的想跳脚,回去我就要好好跟着寰学,再见到木若,我要虐的她找不着北。
索性杜衡昏迷不过十来分钟就醒了,看着我给他盖上的外套居然脸红了,低头把外套绑在腰上,背起齐林,就往外走。
我赶忙拉着寰跟上。
走出之后,我猛地拉着寰,“刚刚我看见有吊死鬼从月老树上被吸过来,是怎么回事”
寰微微皱眉看着这房间,“先回去。”
听着他的话,我也没敢坚持,从那里面出来,我感觉这外面似乎比之前要冷很多。
跟着他们往外走,我后背心一凉,总感觉后面有道目光一直锁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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