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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掌发镖客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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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车,萧凌叫车夫驶到古浊飘所居住的地方,远远的就停了下来,因为她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的去处。

虽然她对京城是那么生疏,然而到古浊飘家的道路,她却早就留意地记住了,人们对有关自己所一哦爱一哦的人的一些事物的关心,往往都是那么强烈的。

很晚了,但是她毫不顾忌地去拍门,她似乎觉得凡是属于古浊飘的东西,也是属于她的。

门开了,开门的仍然是昨夜的那个老头子,她被那种马上就能见到自己心里所一哦爱一哦的人的喜悦深深地淹没了,笑问道:“古少爷在吗”

当然,她认为自己的这句问话,得到的答复,几乎必然是肯定的,古浊飘不是说在家里等着自己的吗那老头子茫然看了她一眼,问道:“古少爷”随即似乎记起了她的面孔,接着道:“噢,古少爷吗,他不在,天还没黑就走了。”

她一急,忙又问道:“他是不是说很快就回来”她希望着得到满意的答复。

那老头子谨慎地说:“古少爷没有讲,他根本不常回到这里,有时一个月都不来一次,姑一哦娘一哦找他有什么事,我替姑一哦娘一哦回禀就是了。”

一种陡然被欺骗了的失望,使得这身怀绝技的玉剑萧凌几乎瘫一哦软一哦了。

她努力在支持着自己,摇了摇头,含一哦着泪说:“没有事,没有事。”

那老头子又茫然看了她一眼,弯着腰走进去,将门关上。

被摒除在门外的萧凌,此刻心中甚至连愤怒都没有,只有一种沉切的悲哀。

她踯躅在深夜的雪地里,顿觉天地虽大,而她却茫然没有个着落。

她付出去的那么多,但得到的却是欺骗,倔强的她,开始流泪了。

她恨她自己,她恨她自己身上每一分、每一寸被古浊飘触一哦摸一哦过的地方。

她寂寞而无助的,忘去了一切,时间、寒冷、家人,这一切,在她已觉得完全不重要了。

一哦爱一哦得越深的人们,恨得是更深的,纵然是件小小的过失,也会引起嫉恨,她开始怀疑一切,古浊飘本身不就是个难解的谜么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为什么对她如此他是存心欺骗她,抑或是因着更重要的事而走了突然,她想去追寻这一切问题的答案,于是她折回古浊飘的居所。

街的尽头,走来两个更夫,手里还拿着刀,看见萧凌,大声喝道:“是谁”

萧凌一惊,没有回答,但是那两个更夫看见她只是个女子,就说道:“大姑一哦娘一哦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回家这两天北京城发觉巨盗,达官巨贾的家已被劫了好多次了,姑一哦娘一哦要小心呢,快回家吧!”

萧凌点首谢了谢,那两个更夫又敲着更走了,萧凌一听,此刻竟已三更。

她辨了辨方向,看见古浊飘的房子就在前面,一咬嘴唇,弓鞋一点,人像燕子般轻灵地飞了起来。潇湘堡武学世家,剑法的运用,亦以轻功为主,玉剑萧凌的轻功,在江湖上已可算得上是头等的了。

她略一起伏,便窜过两三个屋面,她准备到古浊飘所住之处,查看个究竟。

虽然她心思昏乱,但是多年来的训练,使得她的身手和反应,丝毫未因此而迟钝。

她略一盘旋,看见那屋子里竟似还有光亮,她身形顿了顿,盘算着该怎么样去探查。

就在这时候,屋里的灯光骤灭,她连忙伏下了身,接着,一条淡黄一哦色一哦的人影,自院中电射而出,那种惊人的速度,使得即使像萧凌那么锐利的目光,都无法看得出他的身形。

萧凌毫不迟疑地一长身,极快地跟踪而去,但是她只看见远处人影一闪,便没有了踪影,她惊忖道:“这人的身法好快呀,就连父亲,都像是比不上他,他是谁呢难道就是古浊飘吗”

这念头更使她惊慌,若然此人真是古浊飘,那么他以前所说的话,全是假的了,他装着不会武功,来欺负自己,而自己却相信了他。

她更迷乱了,因为古浊飘看来,是真的不会武功呀,那种身怀武功的人,所必有的种种特征和反应,古浊飘不是全然没有吗然而此人若不是古浊飘,又是谁呢怎又从他的屋子里出来呢她初出江湖,阅历本浅,却偏偏让她遇见这么奇的事,她自是无法揣测其中的真相。

忽然,远处又有几条人影奔来,而且还是在动着手的,其中还夹杂着厉叱的声音。

她略一考虑,又隐身在屋脊之后。那几条人影身法亦不弱,瞬间便来到近前,萧凌一看,是个浑身黑衣,连面孔都蒙在黑布后的汉子,在和三个穿着公门衣裳的人动着手。

那黑衣人身后背着一个大包袱,但身手丝毫未受影响,空着一双手,掌影如飞,抵敌住三件兵刃,一点也未落下风。

另外三人似是公差,其中一个年纪较长,手使一条练子一哦槍一哦,身手颇高,另两个手持着钢刀,武功平平,但口中却在大声叱喝着:“相好的,留下命来吧,五天里连劫十一家,你也未免太狠了吧!”

那黑衣人一言不发,掌掌狠辣,似乎非要将那三个公差置于死地,忽然口中厉叱道:“下去!”立掌一扬,将一个使刀的公差硬生生地劈到屋下,惨呼一声,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那手使练子一哦槍一哦的,蓦然一惊,脱口叫道:“你……金刚掌!”

黑衣人冷哼一声,掌横切那持着练子一哦槍一哦的手腕,右掌微闪,那使刀的砍去,刀已落空,砰的一声,一哦胸一哦口也着了一掌,哇的喷一哦出一口鲜血,晃了两晃,倒在屋上死了。

那手使练子一哦槍一哦的忙收摄心神,手里练子一哦槍一哦翻飞拨打,勉强抵敌掌风,口中喝道:“相好的,你真够交情,我金眼雕算是瞎了眼,招子不亮,竟没看出堂堂一个镖头竟会当强盗,不过栽在你金刚掌司徒项城手里,我田丰总算不冤枉,今天没别的说的,兄弟这条命就卖给相好的了。”

他边说着,手里可也没有闲着,掌中练子一哦槍一哦招招致命,显然得过名家传授,但此刻抵敌着黑衣人的凌厉掌风已居下风了。

玉剑萧凌躲在屋脊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更是惊讶,她猜不透,若是这黑衣人果真是金刚掌司徒项城,为什么一个领袖两河武林的镖局之首,会做起强盗来呢这时动着手的两人,眼看便可分出生死存亡了,萧凌面临着一个抉择,那就是她始终隐身不动还是出手相助,将那黑衣大盗制住她久久委决不下,须知她到底是金刚掌以竹木令请出相助的,若此黑衣人真是司徒项城,她岂非对竹木令没有了交代何况她心中揣测,这里面必定还有什么隐情。

金眼雕田丰手下已渐不支了,额上也现出汗珠,但仍在苦撑着。黑衣人身形左转,躲开了他一招“玉女投梭”,右掌横扫,“白鹤亮翅”。

金眼雕勉力一躲,却被指尖扫着左肩,立时觉得痛澈心腑,但他知道这黑衣人被他揭破底细绝不会留下活口,忍着痛,掌中练子一哦槍一哦“泼风八打”,挣扎着使出余力,拼命周旋。

金眼雕田丰混迹公门三十余年,自问两眼不盲,已经绝对断定了此人必是金刚掌司徒项城,但金刚掌为何连劫巨款,却仍使他猜不透。

黑衣人冷笑喝道:“好朋友认命了吧!”

口音苍老,中气甚足,玉剑萧凌一听,倒一哦抽一哦一口冷气,此人不是金刚掌是谁她侠骨天生,不忍看到金眼雕因公丧命,伸手入怀,取出三粒铁莲子,准备助金眼雕一臂之力。

她掌中暗扣着铁莲子,拐手正发出,却突然听到一哦陰一哦森森一声冷笑。

远处人影一闪,先前被她追失了的那条绝快人影,又随着笑声而来。她一惊住手,寒夜雪光里,只见这人影穿一套淡金一哦色一哦的衣裳,左臂空空,连衣袖都没有,面一哦色一哦亦是金黄,望之简直不是人的脸容,她险些惊呼了起来。她知道此人必定就是武林百年,当今天下第一魔头残金毒掌了。

就在这一刹那,她心里又生出一个难解的念头,首先,她想到方才她猜疑这人影可能是古浊飘,已经证实是错了,但残金毒掌却又怎会从古浊飘的屋子里现身呢她这里心中惊疑不已,那边的两人却已是亡魂丧胆了。

书中交代的虽慢,然而这却是一瞬间事,动着手的两人,听得冷笑之一哦声,已是一愕,看到随着笑声而来的人影后,两人都是久走江湖的人物,哪里还有不认得此人的道理黑衣人顿时觉得一股冷气直入心田,再也顾不得金眼雕田丰,嗖的拔身而起,他自知绝非残金毒掌的对手,一咬牙,拼着数十年辛苦创立的身家不要,想先逃得一哦性一哦命再说。

金眼雕到底眼光锐利,此黑衣人果真就是金刚掌司徒项城。

他重镖被劫,八十万两官银却是非赔不可,他虽然历年所积,家财不少,但是要叫他赔上八十万两银子来,却又怎办得到但是官银不赔,眼看就是抄家之祸,他苦无别法,又不忍眼见自己身败名裂,苦虑之下,就走了下策。

武林之中,是非最难公论,他虽然行为卑鄙,但却是被一哦逼一哦如此,然而他若不种下恶因,又焉会得此恶果是以武林中每每恩仇缠扰,牵连数代,若有一个绝大智慧,绝高武功的人,能将这些恩仇了却,纵然手段不正,也是未可厚非的。

金刚掌司徒项城情急逃命,他却未想到在残金毒掌面前,他又怎能逃得走呢他身方跃起,已自觉得掌风袭来,他浸一哦婬一哦掌力数十年,各家各派的掌力,心里都有个谱,然此刻他觉到的掌风,却是他前所未见的。

那种掌力是那么柔和,却又有一种奇异的吸引之力,像是叫你情愿地死在这种掌力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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