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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啼笑非非谁识我 坐行梦梦尽缘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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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石星道:“周姑娘,你误会了。这位宁老师不是冒充的,他是如假包换的段府教头。”

周剑琴吃了一惊,说道:“什么,你说他是‘宁老师’有一位以鹰爪功驰誉武林的宁广德老前辈,莫非,莫非……”

宁广德缓缓说道:“老前辈这三个字不敢当,宁广德正是在下。”

周剑琴道:“你当真是那位宁老前辈怎的我……”

宁广德道:“周姑娘,你还有什么怀疑,请尽管问好了。”

周剑琴想了一想,却不问他,回过头问陈石星。

“你是什么人,你凭什么身份证明他是宁广德老前辈”周剑琴问道。

这一问把陈石星问住了,暗自踌躇,不知是和盘托出的好,还是暂时不告诉她好。

“周姑娘,我来替宁师傅做保人总行了吧”忽地有人说道。

这个人牵着两匹马从树林中走出来,正是陈石星曾在七星岩见过的那个段剑平的书僮。

周剑琴初时怔了一怔,看清楚了,大喜道:“啊,你是小洱子!长得这么高了!”原来段剑平的书僮出生在洱海之滨,段剑平就取“洱”字作他的名字。四年前曾经到过金刀寨主那里送信的。杜洱说道:“我们是昨天来的,因为不知你们搬到什么地方,只好在这里等待,希望你们会有人来。刚才我牵两匹马到山涧洗刷。我才一离开,想不到你就来了。”

周剑琴道:“我是听得有人冒充段府家人,特地下山打听的。我想奸细或许会找到这个地方,所以来了。”

杜洱笑道:“哦,有这样的事,怪不得你和宁师傅动起手来。这位宁师傅今年春天才到我们‘王府’的。”

周剑琴向宁广德道了个歉,笑道:“不打不成相识,请恕我刚才冒犯。”

杜洱道:“周姑娘,我们的小王爷和云女侠已经到了你们的总舵吧”周剑琴道:“还没有呢。我正想问你这是怎么一回事情”要知倘若只是云瑚来投奔她的父亲,她不会觉得奇怪;段剑平也来,这可就出她意料之外了。

杜洱也觉到奇怪,说道:“咦,他们是骑着江南双侠的宝马来的,怎的还没有到这件事说来话长……”

说到这里,不自觉地向陈石星望了一眼,他回来的时候,刚听到周剑平在盘问陈石星,但他却还未曾知道陈石星的身份。要是外人的话,可就不便当着他的面说话了。

周剑琴也倏地想了起来,说道:“对,你们‘小王爷’的事情可以迟一点告诉我。你先告诉我,这个人是谁”杠洱说道:“奇怪,我好像见过他,又好像没见过他。”

陈石星道:“小洱子,你的脚伤好了没有”

杜洱呆了一呆,又惊又喜,叫道:“你,你是……”

陈石星向他使了个眼色。杜洱聪明伶俐,登时会意,说道:“周姑娘,我们小王爷的事情让宁师傅说给你听吧。我和这位朋友先叙一叙。”

周剑琴听说是他的朋友,放下了心,说道:“好,你和这位朋友去叙叙吧,我在这里等你。”

杜洱和他走到溪边,说道:“陈相公,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上你,你,你当真就是他”看来他还是有点半信半疑。

陈石星微微一笑,把衣袖在山溪里弄湿,抹了一把脸,说道:“对不住,我还不能尽露真相,但相信你也可以认得是我吧”

杜洱又惊又喜,说道:“陈相公,果然是你,你为什么扮成这个样子。”

陈石星苦笑吟道:“行迈靡靡,中心遥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彼何人哉”

这是那日七星岩之会,陈石星临走之前弹奏的曲辞,弹完此曲,就把家传的古琴给这书僮,托他转赠给当时尚在昏迷中的段剑平了,杜洱听他重念这段曲辞,心里更无怀疑,叹道:“陈相公,你那天其实是不应该走的。你、你不知道!”

陈石星道:“知道什么”

杜洱说道:“那天云姑娘找了你一整天呢!她踏遍桂林每个角落,晚上回来,形容都憔悴了,后来我家的小王爷,知道了你把他送到殷家,自己却走了之事,还把我骂了一顿呢。骂我不该让你走。”陈石星心里一阵凄酸,说道:“多谢他们对我关心,相信时间久了,他们就会慢慢忘记我了。”杜洱说道:“不,他们不会忘记你的!”

陈石星摆一摆手,说道:“小洱子,咱们还是谈些别的吧。‘小王爷’的伤全好了吗你确实知道他是和云姑娘来这里吗为什么你又不跟他们一起”杜洱说道:“好,我把别后的事情都告诉你吧。”

“我家‘小王爷’中的毒虽然很深,但幸亏得到云姑娘的照料,殷宇又请名医给他医治,第二天就醒来了。接着几天他一面服药,一面自己运功疗伤。不过七天,就完全好了。

“那天早上,他叫我把你送他那张古琴给他,弹了一曲,我跟了他许多年,从未见他流过眼泪的。那天他弹完琴后,我却见到他的眼角有泪珠沁了出来,在他弹琴的时候,云姑娘悄悄进来,他也没有发觉。”

陈石星听了这话,眼角不觉也沁出晶莹的泪珠,强笑说道:“他喜欢我这张古琴,我很高兴。”

杜洱继续说道:“琴声一止,云姑娘忽地说道:‘剑平,我的心思和你一样。’此时我方始发现她在旁边。我很奇怪,小王爷还没和她说过话,她怎的就知道小王爷的心思”陈石星道:“琴音达意,何用语言”杜洱说道:“小王爷抬起头来,说道:‘不错,咱们一定得找着他。”

陈石星心情激荡,只听得杜洱继经说道:“第二天,他就和云姑娘离开桂林了。我本来要和他们一起去找你的,可是小王爷坚决不许,要我回去替他完谎,我没法,只好奉命。”

陈石星诧道:“既然小王爷差道你先回大理,怎的你又能够这样快就和宁师傅来到这儿”

杜洱说道:“我离开公子不过三天,就在路上碰见了宁师傅了。”陈石星道。”宁师傅不是早就回去的吗”

“不错,宁师傅本是在你们约会那天,奉公子之命先回家的。我见到他也很诧异。”杠洱说道。”后来方始知道,原来他也没有回到大理,就在路上碰上王府派来的人。那些人是奉王太妃之命,来催小王爷回去的。据说老王爷病重,要他马上回去继承。”陈石星吃了一惊,“那他是非回去不可的了。”杜洱说道:“是呀,老王爷病重,我当然也不能替他说谎了。宁师傅本是快马赶回桂林报讯的,我也只好把真相告诉宁师傅,马上和他到这里来找小王爷了。”

说到这里,杜洱忽然笑了起来。

陈石星诧道:“你笑什么你的老主人病重,还要笑”杜洱笑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能泄漏秘密。宁师傅骗得我好苦。”

“骗你什么”

“老王爷病重乃是假的。我把真相告诉宁师傅,宁师傅却到昨天,才对我说实话。原来老王爷最担心的正是他和江湖好汉在一起,王府派来的人最初也是不敢和宁师傅说真话呢,不过,因为有求于他,又知他的耿直脾气,后来还是说了。”

“这里恐怕不久就有战事,为你们的小王爷着想,他也是回去的好。”

杜洱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我一个人的话,我倒巴不得在这儿赶赶热闹。但现在无论找不找着小王爷,我也要回去复命了。陈相公,要是你碰上我们的小王爷,可千万不要泄漏老王爷是假病的消息。”

陈石星道:“你放心,我不会碰见他的。”

杜洱若有所悟,半晌说道:“哦,你是要避开我们的小王爷。”

陈石星默然不语,点了点头。

杜洱又叹了口气,说道。”你是要避开他,我们却是特地来找他也找不着。真是奇怪,他和云姑娘比我动身早了三天,骑的又是江南双侠日行千里的竣马,怎的反而是我们先到。我,我真有点担心。”

陈石星道:“也许他们是在路上有事耽搁几天。小王爷的功夫和云姑娘的武功都是十分了得,他们二人联手,千军万马也奈何不了他们。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的。”他虽然劝慰杜洱,却也不由得暗暗担心。

杜洱继续说道:“本来我是一心希望我们的小王爷得到云姑娘的,说老实话,那时我对你一点也没有好感,巴不得你越早离开云姑娘越好。但现在我不是这样想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你是世上难得的好人,我也知道云姑娘真正爱的是你!请你听我劝告……”陈石垦打断他的话道。”你最初的想法并不错,我们的小王爷和云姑娘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我配不上她!”杜洱说道:“不,这只是你的想法。我们的小王爷和云姑娘都不是这样想。你要知道云姑娘是怎样谈论你吗”

陈石星连忙摇手道:“不,我不要听。他们对我这样好,我很感激,但我也该自量,我不能给人家笑话,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杜洱面上一红,“陈相公,你还在责怪我那天在背后说你的这句话我真该打嘴巴,但请你大人莫记小人之过。”说罢,当真就要自打嘴巴。陈石星连忙将他拉住,说道:“我并没怪你,我是自己这样想的。”

杜洱还要劝他,陈石星道:“小洱子,你不要说了。我是但求心之所安。我求你一件事情。别对小王爷和云姑娘说是你曾遇上我,也不要告诉宁广德。”

杜洱叹道:“你救过我的性命,你一定要我这样做,我只好答应你。还有什么”陈石星道:“还有一件事情,也要请你帮忙。”

杜洱说道:“陈相公,你尽管吩咐好了,别说帮忙二字。你的事情,我小洱子就是赴汤蹈火,也要替你做到。”

陈石星道:“多谢你的义气。我这次来找金刀寨主,并不是仅仅为了打听你家小王爷的消息,另外还有一位朋友的事情的。”当下把韩芷要投奔金刀寨主之事说给杜洱知道,请他转告金刀寨主的女儿,派人到那间茶馆去接韩芷。

杜洱说道:“这点小事我一定替你办妥。但请恕我多嘴问你一句:你可是喜欢这位韩芷姑娘吗”陈石星为避免他再罗唆,说道:“不错,我是很喜欢她,我们是结拜兄妹。”杜洱道:“你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到这里来”

这一问又令到陈石星难以回答了,半晌,只好说道:“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暂时我还不想在这里露出身份,我只能在外面帮金刀寨主的忙。”杜洱笑道:“这我就放心了。”

陈石星诧道。”放心什么”杜洱笑道:“我是替云姑娘放心。你怕见到她,而又不愿和那位韩姑娘一起与她见面。这证明你心里真正喜欢的是云姑娘,嘴里说的话却是假的!”

陈石星忙道:“小洱子,你莫胡说!嗯,时候不早,我要走了,那件事拜托你啦。”他没有回去和周剑琴见面,便即悄悄下山。”

在归途中他可是心乱如麻!

小洱子的话在他心里掀起波澜,“云姑娘爱的是你,她不会忘记你的!”要不是小洱子告诉他,他还不知云瑚爱他竟是如此之深,不过他还是尽力把心底的波澜压下去:“纵然她永远忘不了我,我也并不后悔我这决定。爱一个人就该使她得到幸福,她做段剑平的‘王妃’当然是比嫁给我幸福得多!”

压下心底的波澜,仍然带着几分惆怅,陈石星终于回到大同。

已经是万家灯火的时分了。劫后的大同,有点钱的人们,似乎都已忘记了战争的创伤,更加追求享乐。夜市不逊白天,大街上还是人来人往。

陈石星在热闹的大街走过,心境却是比在荒山里还更寂寞。

用颤抖的手指,敲了敲茶馆的门。像是一个走进考场的书生,心中慌乱之极:“我怎样和芷妹说呢”

出乎他的意外,他没见着韩芷,他刚一进门,那老汉就对他说道:“我正要告诉你,就在你走了的第二天,韩相公也离开我们这里了。”

陈石星吃了一惊,说道:“他为什么不等我回来我是和他约好了的。你可知他去了哪里”

那老汉子笑道:“你别担心,他说他已找到了金刀寨主了。”

陈石星大为诧异,说道:“他怎么会找到金刀寨主金刀寨主那座山头我也未曾知道呢!难道他会跑到大同来吗”

那老汉道:“不是找到了金刀寨主本人,而是他碰见了一位知道金刀寨主所在的朋友。”

陈石星道:“那位朋友是谁”心里不禁甚为奇怪,“他根本就不认识江湖上的什么人物,却哪里来的这个朋友那老汉道:“他没有告诉我。不过,他有一封信留给你。他说你看了就明白了。”

陈石星接过韩芷留给他的那封信,拆开一看,信上写道:“我不想连累居停主人,他这茶馆也是要做生意的,每天人来人往,我女扮男装,若住得久了,恐怕也会给人看破。云家大屋反正没有人住,我权且做几天云小姐吧。住在她的绣房比在这里要舒服得多,对我也更方便,但我不便对主人明言,你不会怪我戏弄你吧你一回来,请你到云家找我。”

看了这封信,陈石星才知道她是故弄玄虚,不觉暗暗好笑:“她也真是顽皮,想了这个搬家的主意。其实住在云家恐怕比住在这里更加危险。”当下问那老汉道:“我走之后,可有公差去搜查过云家烧剩的房子吗”那老汉道:“没有。自从云家那次出事之后,烧剩的房子就给官府贴上了封条,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开封,陈相公,你为何有此一间”陈石星道:“没什么,我因为上次听你说过,有人自称是大理段王府的人来过这里打听云家的消息,是以问问。”

陈石星和那老汉闲聊,知道在他离开这段期间,大同平静无事,更加放心。吃过了面,不知不觉已是三更时分。陈石星道:“我该走了,和茶馆的祖孙二人道别之后,便即悄悄偷入云家。”

这是他第二次偷入云家,想起上次与云夫人相会的情形,心中不无感慨。“那次我以为会见着云瑚的,不料却是见着她的母亲。不过这次我是知道得清楚了,我将会见着的是冒充的云瑚。嗯,芷妹与瑚妹倒是有许多相同的地方,芷妹冒充她倒是很适当。不知她现在已经睡了没有他正自胡思乱想,不知不觉走进了他曾经进去过的云瑚从前那间卧室。忽听得有琴声从房间飘出。陈石星一听,登时呆了。

弹的正是诗经《黍离》篇的一节,正是那日他在七星岩上,在把他的家传古琴托杜洱送给段剑平之前,临别所弹的那一曲。不过在房间里的人并没有唱出曲辞而已。

“行迈靡靡,中心遥遥。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彼何人哉”

陈石星呆着了:“我从来没对芷妹说过这件事情,怎的她恰巧在我来的时候,会弹出此一曲来,难道这只是一个巧合。”

但令他吃惊得呆了的还不是由于这首曲辞,而是由于他听到的琴音。

不同的木材制成的琴会有不同的音质,寻常的人听不出来,经验丰富的琴师却能分别。

他家的那张方琴是琴书上有记载的“焦尾琴”,音色音质都和普通的琴不同。陈石星突然听到焦尾琴弹出的琴声,吃惊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弹琴的技巧不是很熟练,但曲辞的感情却是很能表达出来,一种彷徨的心情化为琴音,引起了他的共鸣,“唉,芷妹怎的也有和我那天相同的心境。

韩芷精于吹萧,颇通乐理,陈石星只道是她弹的无疑,上去轻轻敲门。“芷妹,我回来了,你弹的这张琴哪里来的,让我瞧瞧。”

琴声戛然而止!房门便打开。可是出现在他的面前的却并非韩芷。

他不由得又是呆了!

刚才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今他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竟然是他要避开的云瑚。

云瑚倒没有他这样惊诧,打开房门,微笑说道:“我早就知道你来的,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你好几天了。”

陈石星讷讷说道:“你真的是云姑娘么”

他想起韩芷适于改容易貌之术,这刹那间,不由得疑心眼前的云瑚乃是韩芷所扮。

云瑚笑道:“陈大哥,我和你分手不过一个多月,你就不认得我了人可以冒充,你家传这张古琴是假不来的。”

陈石星拿起那张古琴,仔细一看,可不正是他家传那张焦尾琴其实他也无须再细看,一眼就可以认得出来的。

这张焦尾琴是他已经送了给段剑平的,段剑平和云瑚同来大同,这张方琴当然是只可能在云瑚手里,而不可能在韩芷手里。

陈石星这才确信站在他面前的少女不是韩芷,不由得又惊又喜,“啊,你果然是瑚妹!”

云瑚微微笑道:“你以为我是谁”

陈石星想起自己本来是要找韩芷,准备将她义父那封遗书给她看的,不禁面红,讷讷说道:“我以为你是我的一位朋友假扮的。”

云瑚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问道:“什么样的朋友”

陈石星道:“是一位姓韩的姑娘,她,她……”

他正要把韩芷的来历说给云瑚知道,云瑚已是先自说了出来:“她是丘迟的义女,丘老前辈不幸身故,你奉了她义父的遗命,和她结为异姓兄妹,是吗”

陈石星呆了片刻,愕然说道:“原来你已经见过了韩姑娘了”

云瑚笑而不答,忽地问他道:“你离开这里,到今天刚好是第十天,对吗”

陈石星道:“咦,你怎知道这样清楚’他屈指一算,果然刚好十天,云瑚却说道:“那天晚上,你曾在我家门口经过,是吗”

陈石星恍然大悟,说道:“原来那晚我看见的那个人影是你。”云瑚说道:“那晚三更时分,我还没睡觉,忽然隐隐听得外面似乎有人。一声长叹,不知怎的,我就猜想可能是你。但我出去寻觅,却已经不见你了。”

陈石星道:“我也曾经怀疑可能是你,但也怀疑可能是龙府派来的人。我不愿意惹事,因此我就赶紧走了。”云瑚叹道:“你不是害怕生事,你是要躲避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陈石星无言可对,低下了头,脸上神情尴尬之极。云瑚笑道:“那晚你没进来,但过了不到一个时辰,你那位芷妹却进来了。”

陈石星道:“原来这样,怪不得你什么都已知道。”

云瑚半嗔半笑的说道:“你现在还要躲开我吗”

陈石星啼笑皆非,说道:“我上了你们的当了。”

云瑚说道:“你的芷妹是第二天搬到这里来的,她给你那封信也是在这间房间里写的。不过把你骗到这里来,却并不是我的主意,你不会怪我吧。”陈石星低声说道:“其实我也想见你的。”云瑚笑脸如花,说道:“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听了你这句话,不枉我在这里等你十天。”正是:

但教情似金铀坚,天上人间会相见。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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