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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揭穿假面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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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刚扑向于苓的去势极快,但退得也不慢,石承先话音甫落,他已缩回了手,怔怔的望着他,怒道:“公子为何阻止老奴下手”

石承先目光在于苓身上一转,接道:“大叔,小侄认为,那于堡主纵有不测之心,和于姑娘应是没有关系,以暴凌寡,岂是侠义所当为所以,小侄要大叔住手!”

雷刚虽然觉得石承先这等想法未免有些迂腐,但也没有说出口来,只苦笑了一声,道:

“老奴遵命!”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之中。

于苓显然对石承先这等行径,大为感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饱含着泪珠,望着石承先欲言又止。

葛天森这时却微微一笑,道:“简兄,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简鹏道:“葛兄有话,不妨说出。”

葛天森道:“那本过山拳谱,不知属哪位所有”

简鹏看了雷刚一眼,道:“葛兄这是何意”

葛天森道:“兄弟认为,各位如想安全退出神机堡,应是越快越好,那本过山拳谱,不妨容待日后再来索取,否则,今日之事的结局,兄弟就不敢设想了!”

简鹏沉吟道:“这个……”

雷刚忽然大声道:“葛老弟!”

葛天森一怔道:“雷兄有什么指教么”

雷刚道:“那过山拳谱,本是甘大侠赠给了雷某,如是不取回拳谱,就能换得我家公子安全,雷某宁愿挨那甘大侠的责骂,日后再来索取便是。”

葛天森淡淡一笑道:“雷兄忠义之心,叫人敬佩!”

但齐逖忽地冷哼了一声道:“此事不妥!”

雷刚呆了一呆,道:“哪里不妥了”

齐逖接道:“那拳谱要不要,并不重要,只是咱们是否真能出得了神机堡,却是可虑!”

葛天森笑道:“依齐兄之见呢”

齐逖冷笑道:“龙潭虎穴,咱们好歹也得闯上一闯!”

葛天森听得一怔。

雷刚可是秃顶连摇,大笑道:“齐兄,你这等卤莽的做法,雷某不干!”

这话如是出自他人口中,也许不会教人惊讶,但因出自这位刚烈如火的雷刚口中,不由得不使人奇怪了。

简鹏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雷兄,你不要那本过山拳谱了”

雷刚点头道:“只要不使雷某的小主人涉险,纵然教雷某陪上一条老命,那也算不得什么!”

石承先只听得大大不安,忙道:“大叔,过山拳谱决不可留在于堡主手中,大叔对小侄关怀的心意,小侄已然心领了!”语音一顿,突然向于苓道:“于姑娘!”

于苓在耳闻目睹之下,已然明白,自己今天要想平安的置身纠纷之外,已不可能,当下低头应道:“石公子有何指教”

石承先道:“姑娘,在下想去那书房与令尊一晤,不知姑娘能否为在下引见”

于苓呆了一呆,柳眉蹙起,迟疑的说道:“公子,你一个人前去么”

石承先刚刚点头,那雷刚已然大声道:“自然是咱们全去的了!”

于苓面现为难之色,半晌不曾说话。

石承先却是向雷刚抱拳一揖,道:“大叔,你看于姑娘沉吟不语,那是不能容咱们全去的了!小侄尚盼大叔放心,不妨由小侄独自一人前去吧!”

雷刚大吃一惊,道:“去不得!公子,要去的话,至少也得容老奴同往!”

石承先摇头道:“大叔,这回小侄可不能从命了!”

雷刚闻言,只急得独臂连挥,大声道:“公子,老奴一定得随侍公子身侧……”

余音未已,忽然远处传来了一声冷笑,道:“雷刚,你不用发急,尔等俱都不必前来书房了……”

语音甫落,只见那于逸,已然在三名老者伴同之下,缓缓的向大厅行来。

雷刚本就闷了一肚子火,这时忽然见到于逸走来,不禁满腔怒气,全部涌了上来,暴喝一声,便向厅外冲去。

他这等狂怒而出,连石承先都未料想得到,但他关心雷大叔,恐他有失,不由自主的也跟了出去。

于逸二人刚行抵达大厅之前天井,忽见雷刚冲来,大笑道:“阁下果然性急得很……”

突然一抬左手,只见他身侧的三名老人之中,迅快的闪出一人,挡在于逸身前。

雷刚独臂一挥,一招“天外来鸿”,当胸向那挡在于逸身前的灰衣老人击去。

那灰衣老人年岁甚大,满头白发萧萧,脸上皱纹遍布,远远看去,有着垂垂老去的龙钟之感!

但雷刚拳力甫出,那老人突然变得十分矫捷,身子向前一欺,扬手一掌,疾扫而去,力道之强,竟然不在雷刚拳力之下!

拳掌接实,但闻砰的一声,那灰衣老人似是有些立身不稳,向后退了两步。

雷刚也全身一阵摇动,但他脚下依然原地屹立!

石承先在旁瞧的心中大吃一惊,暗道:“这于逸从哪里找来了这等高人居然连雷大叔的过山拳均伤他不了今日局面,果然是十分凶险的了!”

突然听得雷刚大喝一声,回手又是一拳击出。

这回那灰衣老人却不再硬接,大袖一翻,身形已斜斜飘退三尺,容得雷刚拳力擦身而过,竟是快速绝伦的一连向雷刚拍出三掌!

这三掌力道之猛,较之先前那一击,有过之而无不及!

石承先惊叫道:“大叔当心!”

雷刚也似没有料到灰衣老人手法这么快速,闻得石承先警告之声,立即双膝一挺,倒跃而回。

于逸睹状,哈哈一笑道:“雷兄莫走,你们还没有分出高低呢!”

雷刚是何等个性,纵然于逸不用这等激将之法,他也不会就此罢手,何况,于逸这两句话,正是在挖苦他不应该被灰衣老人迫得后退呢。

刹那之间,雷刚只气得暴跳如雷,厉喝一声,舍却了那灰衣老人,挥拳直奔于逸擂出!

雷刚的本意,乃是想逼那于逸和自己动手,孰料于逸比他狡猾得多多,雷刚的拳势离他尚有八尺,站在他身后的另一位黄衣老人,蓦地一抢而前,扬手接了雷刚的石破天惊的一击!

这黄衣老人的武功,似是比那灰衣老人还要强上几分,只因这一掌与雷刚的拳力一接,雷刚竟然被迫得一连退了三尺,方始站稳!

雷刚怔得一怔,脱口说道:“好掌力!”

黄衣老人一掌震退雷刚,并未再行出手,闻言却是淡淡一笑,道:“阁下的掌力也不弱啊!老夫出道以来,还没有人敢于硬接老夫的天雷掌力哩!”

黄衣老人说的倒也十分轻快,但听在雷刚耳中,可就不是味道了!

显然,这黄衣老人把自己瞧扁了!

雷刚哪能忍得下这等气怒喝一声,就待挥拳再战!

蓦然,耳中听得简鹏大声道:“雷兄且慢!”

一道人影,飞快的掠了过来!

雷刚虽是心中甚为恼怒,但因简鹏已然赶了过来,当下只好收拳后退,口中却是余恨不已的接道:“简兄,你这是为何”

简鹏抱拳道:“雷兄,兄弟忽然想起这三位老人的来历,觉着咱们大可不必上了于逸圈套,树此强敌,是以拦阻雷兄……”

不等雷刚说话,转身向那黄衣老人哈哈一笑道:“兄台可是呼延侗呼延大侠么”

那黄衣老人闻言,似是一怔,道:“阁下是谁怎知老夫名姓”

简鹏笑道:“武林之中除了你天雷神翁呼延大侠以外,尚有何人能使天雷种掌兄弟果然没有走眼了。”

呼延侗白眉微微一扬,道:“阁下很会奉承人啊!但不知大名可否见告”

简鹏明知他先前那句话乃是在讥讽自己,此时此地,为了不树强敌,他却当作没有听到一般,呵呵一笑,道:“兄弟乃是豫州铁胆简鹏!”

简鹏在武林之中,名头不在天雷神翁之下,那呼延侗想是也曾早已听说过他的名号,是以,简鹏说出姓名之后,呼延侗脸上神色大变,接道:“简大先生么”

简鹏连忙抱拳道:“不敢!”语音一顿,目光在另两位老人身上一转,接道:“这两位想必是麦兄和张兄了!”

呼延侗忽然哈哈大笑道:“不错!”

向那灰衣老人和蓝衣老人一招手,接道:“麦二弟、张三弟,快些过来见见这位铁胆简大侠!”

灰衣老人和蓝衣老人大步走了过来,齐齐抱拳向简鹏一礼,道:“见过简大侠!”

简鹏急忙回礼,道:“不敢当,两位兄台好说……”

这时呼延侗给三人略略引见,原来那灰衣老人乃是五行樵子麦冲,蓝衣老人却是紫霞剑叟张耀!

简鹏朗朗一笑,向三人抱拳道:“兄弟早在二十年前,就曾有心前来终南拜晤三兄,只因听说三位矢志归隐不见外客,蹉跎至今,不想终能在神机堡中把晤,实是生平一大快事……”

笑声微微一敛,竟然露出不解的神色,接道:“今日见到三位兄台,倒教兄弟忽然间怀疑那武林传言,十有九虚了!”

此人神清气朗,白髯拂胸,说话慢条斯理,不仅有着一派长者风范,而且隐隐间使人望之生敬!

简鹏笑道:“呼延兄,别的不讲,就拿三位矢志归隐而言,恐就不大实在了!”

石承先闻言,不由在心中暗道:“我只道简叔父在跟他们套交情,原来他是套他们的话啊……”

耳中只听得呼延侗大笑道:“简兄,兄弟等矢志归隐之说哪里不实了”

简鹏道:“武林传言,三位矢志归隐,不见外客,但兄弟却在神机堡中见到了三兄,那不是与矢志归隐,不见客之言抵触了么”

呼延侗蓦地仰天大笑道:“简兄,这是错会了话中之意了!”

简鹏一怔道:“兄弟错会了意么错在哪里”

呼延侗道:“兄弟等隐居避俗,确是不假,至于避不见客,也是不假,只是,倘若有人在兄弟等隐居之处生事,兄弟又岂能束手受欺”

简鹏听得心中一动,暗道:“听他此言,莫非是指的我们么”

心头转念,口中却道:“什么人这等大胆,敢在呼延兄卧榻之旁撒野这事兄弟有些不信!”

呼延侗目中精光陡现,大笑道:“谁说没有人这等大胆这位独臂老儿不就是跟麦二弟动过手了么”

雷刚本来在旁就不主张简鹏与他们套交情,但因无题可借,自也不便无理取闹,此刻呼延侗这么一说,可正好予他以可逞之机了!

呼延侗语音刚落,雷刚顿时大声接道:“怎么样你如觉着被人欺侮,何不与老夫见个高下”

他这等出口挑衅,只把简鹏听得白眉连皱,心中直呼不妙但又拦阻不及,只好回头喝道:

“雷兄,可否看在兄弟薄面,莫再意气用事……”

余音未已,只听到呼延侗朗朗大笑道:“好啊,你们果真是有心滋事来的了!”

雷刚冷笑道:“是又如何”

呼延侗陡然脸色一沉,道:“阁下永远莫想再离终南一步!”

雷刚震声狂笑道:“老夫不信!谁能留得下雷某一毛一发,何不前来一试”

呼延侗寒着脸道:“老夫兄弟三人皆可!”

雷刚一怔道:“三位一齐上么很好!请啊!”

举步向三人行去。

别看他口中说的十分豪气,但适才一掌,他已领教了呼延侗的武功,决不在自己之下,如若他们真是三人同上,那可是输定了!

是以,他一面向三人走去,一面却在暗中调匀了真气,准备尽出过山拳中绝招,先打伤他们中一位再说!

简鹏心中千回百转,一时间却想不出什么解劝之方,就在雷刚行至自己身旁之际,情急之下,不禁伸手抓住了雷刚,道:“雷兄,你可否暂时忍耐一番……”

这等时刻,雷刚哪里还忍耐得了只见他双目一瞪,大声道:“简兄闪开了……”

一转身,挣脱了简鹏之手,仍然向那呼延侗行去!

就在雷刚离那三位老人尚有五尺距离,突然,石承先飞身跃了过来,向雷刚大声叫道:

“雷大叔请止步!”

别人说话,他可以不听,但石承先说的话,他却不能不听,当下果然停下身来,皱眉接道:“公子,老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生死事小,弱了老主人的声望事大啊!”

石承先微微一笑道:“大叔,以一敌三,你老可决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雷刚纵声大笑道:“不妨事,老奴如是死在三名一代高手围攻之下,那也是十分痛快的事,公子莫要阻拦了!”

石承先摇头道:“不成,大叔死不得!”

雷刚一怔道:“谁说老奴一定会死呢”

石承先忽然笑道:“小侄说的!大叔如是不听小侄之劝,那就是死定了,而且……”

雷刚接道:“而且什么”

石承先道:“误了小侄的大事!”

雷刚呆了呆,道:“误了公子大事什么大事”

石承先道:“报仇的大事啊!”

雷刚闻言,顿时脸色一黯,道:“真的这等重要么”

石承先道:“大叔,小侄今后报仇之事,仰仗大叔之处极多,何况当日目睹大变之人,到如今为止,小侄也只见到过大叔一人呢”

雷刚忽然沉吟了一阵,道:“不错,老奴还不能随便死去,否则老主人就要沉冤莫白了!”

石承先道:“大叔答应了”

雷刚长长一叹道:“老奴想通了……”

石承先双手抱拳,激动的向雷刚长长一揖,道:“大叔请退下,这儿的事,由小侄处理!”

雷刚虽然不愿,但因心有所虑,只得摇头一叹,缓缓向后退去,口中接道:“公子小心啊!”

石承先道:“水侄知道……”

忽然掉头向呼延侗拱手为礼,笑道:“老前辈请了!”

呼延侗白眉一皱,道:“小娃儿,你可是代那独臂老儿出头的么”

石承先听得心中有气,暗道:“他们自从现身,就是一付高高在上的神情,对咱们同来之人,彷佛连姓名都不屑一问,这等自以为是的人,实是应该受些教训……”

心念转动之间,口中应声笑道:“是又如何”

他说话的神情,倒也谦和,但这句话中的含意,却又十分强硬,只见那呼延侗双目精光陡现,不住的在石承先身上打量了半晌,竟是点头大笑道:“精气内蕴,神态清奇,果然是一付练武的好胚子!倘得名师指点,十年之内,不难成为武林第一高手……”

他目无余子,是以这番话虽然说的声音甚大,但仍然有如自言自语一般的口气。

五行樵子麦冲忽然接道:“不错,这娃儿资质之好,百年难得一见,大哥如是有惜才之心,何不将他收归门下,作我们的衣钵传人呢”

呼延侗沉吟道:“美质难求,这娃儿果然有资格承受你我衣钵,不过……”

麦冲道:“不过什么”

呼延侗摇头道:“此子未来成就之高,决非你我所可望其项背,如果咱们收他为徒,那是糟塌了他了!”

石承先暗道:“此人倒也还有自知之明!”

麦冲闻言,怔怔的道:“大哥的意思,是咱们不配作他的师父么”

呼延侗道:“愚兄正有此感!”

这时,紫霞剑叟张耀忽然哈哈大笑道:“大哥,合咱们兄弟三人之力,武林之中,还有人强得过么大哥眼看这等上佳弟子,竟然犹豫,倘是他被别人收到门下呢岂不更糟塌了这块璞玉”

呼延侗道:“三弟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咱们还得先问问这娃儿!”语音一顿,向石承先笑道:“娃儿,老夫呼延侗,武林朋友叫我一声天雷神翁,你可曾听说过”

石承先心中暗笑,口中却道:“老前辈大名,如雷贯耳,晚辈心仪久矣!”

呼延侗脸上有了喜色,指着身边灰衣老人和蓝衣老人道:“这是老夫结拜的二弟五行樵子麦冲和紫霞剑叟张耀!”

石承先抱拳道:“晚辈景仰得很!”

张耀呵呵一笑道:“娃儿,你的名姓呢”

石承先道:“晚辈石承先!”

呼延侗道:“石承先这名字取得很好!”

麦冲接口道:“石娃儿,你一身武功,想必也不错了,否则,大概也不敢前来神机堡!”

石承先笑道:“江湖末学,武林后进,家传几套武功,自是当不得三位方家法眼!”

呼延侗笑道:“家传武功么尊大人是武林之中的哪一位高人”

石承先肃容道:“先父石啸风,人称乾坤一剑!”

呼延侗闻言,蓦地大笑道:“原来是石啸风的儿子,难怪有着这等资质了!”

麦冲也呵呵笑道:“这么说,也算不得外人的了!”

张耀接道:“不错,想那石兄与咱们相交数十年,他的儿子,应是算得咱们的世侄才是!”

石承先听得三人提及与自己父亲有多年交往,原来心中打着戏弄三老的主意,便不得不略作改变,连忙双手抱拳,长揖拜道:“石承先拜见三位叔伯!”

呼延侗挥手一笑道:“罢了!”忽然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接道:“石贤弟乃是一代奇才,老夫与他相识,已是五十年前之事……”

双目向天,一片悠然神往,缅怀往事的神情。

麦冲笑道:“不错,那时咱们三人刚刚结拜不久,大哥只是二十出头,老夫与三弟都还只有十七八岁,令尊石兄,则比老夫大了一岁……”语音顿了顿,接道:“人在年轻的时候,总不免血气方刚,喜爱逞强好斗,当日也是合该要与石兄相遇,咱们本是取道天台,远游南海,不料为了一桩奇事,竟然转赴雁荡,终于在清风岩下,见到了石兄……”

他说到此处,也不禁沉思于往事之中,住口不语!

张耀修眉耸动,接口道:“其实,咱们所遇的奇事,乃是在天台雁荡之间,发现了两位武功很强的老人,在搏斗一只苍猿,咱们一时好奇,赶了过去,那苍猿一见有人来了,只道是那两位老人的帮手,便往雁荡方向遁去,那两位老人没有追赶,只是看了咱们三人一眼,便掉头离去,但咱们可就忍不住要瞧瞧那只猿猴怎会这般通灵,居然能力敌两个武功高强之士,于是便顺道追了下去,追到清风岩下,失去了苍猿行迹,却碰到令尊石兄了!”

他话音甫落,麦冲立即接道:“当时咱们只道那苍猿乃是石兄所豢养,便向他打听,石兄摇头回答不知,试想,那等情况之下,老夫怎肯相信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结果,老夫和三弟全都不是石兄对手,幸而大哥及时喝止,互道景慕之意,成了道义之交……”语音顿了一顿,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向石承先道:“娃儿,你刚才怎么称呼老夫那石兄来着”

石承先愣了一愣,道:“先父啊!”

他心中暗道:“难道这又有什么不对吗”

麦冲闻言,脸色大变道:“你爹死了”

呼延侗也大声道:“石啸风怎会就死了”

石承先黯然长叹道:“先父被人暗算而死,晚辈眼下正在追查凶人!”

三位老人同时呆了半晌,张耀忽然上前一步,厉声道:“那凶人可曾查出来了”

石承先摇头道:“没有!晚辈……”忽而住口不语!

他突然觉得,有许多话,还不便当着于逸说出。

麦冲也大喝道:“谁敢暗算老夫那石兄他莫非是吃了老虎心,豹子胆了么”

张耀却向石承先道:“令尊丧身何处可有什么目击之人”

石承先眼见三位老人听到自己爹爹死后的悲愤之情,完全出于至诚,不禁大为感动,抱拳道:“先父乃是在嵩山少室峰头与那八荒魔剑比剑之时,遭人暗算而亡……”

呼延侗陡然白发根根直立,大声道:“是那八荒魔剑杀了你爹”

石承先道:“这个……晚辈尚未查明!”

呼延侗闻言一怔道:“不是他”

石承先长长一叹道:“据雷大叔分析,那八荒魔剑决非暗算先父之人!”

呼延侗忽然望了雷刚一眼道:“这位老当家的当时在场,难道没有瞧明白么”

石承先道:“雷大叔所立之处,瞧不清当时的变化,不过……”

他忽然沉吟不语。

麦冲忍不住接道:“不过什么”

石承先道:“晚辈曾亲自去少室峰头查勘过一次,相信当日何人暗算了先父,至少有一人能够瞧的清楚!”

呼延侗道:“此人是谁”

石承先道:“少林长老澄因大师!”

呼延侗笑道:“那好办,找那澄因大师一问,不就明白了么”

石承先道:“晚辈去过了少林,只是……并未见到那位澄因大师!”

呼延侗脸色一变,道:“为什么”

石承先道:“那澄因大师被人劫走了!”

呼延侗惊哦了一声,道:“有这等事”

石承先接道:“如是那澄因大师不曾失踪,晚辈也不会来到神机堡了。”

张耀陡然一震,目光电射于逸,喝道:“于兄,澄因大师现在堡中么”

于逸神情一直非常镇定,虽然眼下的情况,变的与他原意几乎已是背道而驰,但他闻言却是一怔,接道:“澄因大师未曾来过终南呀!”

张耀似乎不信,脸色一沉,正待出声追问,石承先业已接道:“于堡主说的不错,那澄因大师果然不曾前来终南山!”

麦冲忽然干笑了一声,道:“这就奇了!既然澄因和尚不曾来此,你们为何放了正事不做,赶来神机堡”

石承先道:“晚辈来此,乃是向于堡主拜求指点,好找出那澄因大师下落!”

呼延侗大笑道:“原来如此……”语音微微一顿,掉头向于逸接道:“于老弟,你似乎对老夫兄弟说谎了!”

于逸淡淡一笑道:“若非兄弟用这等激将之法,只怕三位也不会出来见到石公子了!”

言下之意,不但不以自己谎话被人揭穿为耻,反倒有着丑表功的自得之意!

石承先只听得心中暗道:“好一个老奸巨滑之徒,毋怪葛天森说他野心勃勃了……”

呼延侗被他这解说之辞,弄得呆了一呆,道:“如此说来,老夫倒是要感谢尊驾了!”

于逸大言不惭的笑道:“那倒不必,兄弟只不过是表明心迹,并非诚心诓骗三位而已!”

麦冲冷冷一笑道:“好说,这些年来,兄弟等借居贵堡,不知于堡主有多少话出自真心”

显然,麦冲对他业已有了极为不满之心!

于逸接道:“除了今日之事,迫于无奈,兄弟尚无欺骗三位之情!”

张耀大声接道:“于堡主!”

于逸一怔道:“什么事”

张耀道:“你这迫于无奈四字,用心何在”

于逸眉头一扬,道:“区区用心,适才已然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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