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苍天饶过谁（1/1）

大年初一大家都起的很晚，中午江海打开电视，电视里传出了邓小平访美的画面，这是美国总统卡特和邓小平的第一次见面。卡特第一次听到邓小平这个名字，还要追溯到1949年渡江战役的时候，当时邓小平是总前委的政治委员，当时卡特就在青岛，作为一名美国军官正在潜艇上服役。他是从广播里听到中国人民解放军横渡长江的消息时第一次听到邓小平这个名字。没想到整整半个世纪以后，两个大国的领导人却在美国相见。邓小平这次访美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对中美两国关系的发展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看了一会电视，看看快中午了，江海喊上风荷、文秀到餐厅去吃午饭。吃过饭江海回到房间，随手拿起了一本书看了起来，好长时间没看书了，这一看就是一个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大家都回来了，一起打扑克喝酒，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天年，到了初四，一早起来柳姐、李姐、莫姐吃过早点，就给梁芬打下手，开始准备中午招待客人的饭菜。十点多钟，那海波、王丽芳提着礼品来串亲戚。王丽芳一来马上就到厨房帮忙去了，厨房里立刻响起了锅碗瓢盆交响曲。

中午时分，李成、卫东开着车先后将鲁东阳、王建强两家人接来。江海早早地站在院子里等候，梁芬看见大家下了车，赶忙放下手里的活，亲家长，亲家短地亲切地问候着，落座后柳姐给大家沏上茶，端上水果瓜子。王媛媛对柳姐说自己想去找那雨薇，柳姐带着王媛媛来到梁姨的房间，那雨薇正和江川一起学习，看见表姐来了，立即站了起来问：“大舅、舅妈都来了？”王媛媛满脸微笑地说：“都来了！”江川和王媛媛也打了声招呼，三人一起下了楼。

江川、那雨薇向长辈们挨个问了好，梁芬从衣袋里掏出三个红包，给王媛媛、王海诗、鲁凌风每人发了一个红包，三人高兴地一起说：“阿姨，过年好！”大家坐在一起聊天。不一会柳姐她们把猪、牛、羊肉，鸡、鸭、鱼还有其它的菜肴，一共十几道端上了餐桌，家宴正式开始。梁芬今天坐在主位，经过几个月的锻炼，她经历了不少这样的场面，基本上能够做到应付裕如，给大家敬酒，夹菜场面，几个女人谈着过年的话题，气氛十分融洽。饭局进行了一会，院子里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就见一辆上海牌小轿车驶进了院子，江海知道是姜宇轩来了，就说：“大家吃着、喝着，我出去看看。”就出了门，姜宇轩和林静怡已经提着礼物来到门口，江海招呼两人进了屋。静怡先是落落大方地问候大家过年好，又向梁芬鞠了一躬：“梁姨，过年好！”梁芬笑着说：“静怡，你也过年好。”说完递给静怡一个红包，这个时候大家都站了起来，江海先给大家介绍了姜宇轩、静怡，然后一一介绍了在座的人。姜宇轩和年长的握了手，又给晚辈发了红包。鲁东阳让姜宇轩坐在自己的旁边，那雨薇拉着静怡坐在自己身边。大家重新开始吃喝起来，姜宇轩倒了满一大杯酒，先给在座的长辈挨个敬了酒，然后一饮而尽，又倒了一大杯酒和小辈们挨个碰了杯，祝福他们新年学习进步，工作顺利。然后是静怡，端了满满一大杯红酒恭敬地挨个叫着叫着叔叔，姨姨，祝福新年好，敬完酒仰头一饮而尽。又倒了一大杯红酒和同辈的兄弟姐妹们碰了杯，最后给最小的鲁凌风发了一个红包，鲁凌风拆开红包一看里面也有二百块，顺手递给母亲王丽芬。来而不往非礼也，鲁东阳站起来给姜宇轩和静怡也回敬了酒。江海端起一杯酒给大家又着重介绍了静怡和姜宇轩说：“这个美女姐姐叫林静怡，是我们杭城的负责人。现在她管理着服装店，这一段时间正在积极筹建罐头厂。这是姜主任是上城区革委会主任，他是静怡的爸爸。”鲁东阳看了江海一眼，又重新看了一眼姜宇轩，心里对姜宇轩还是比较满意的。

大家正喝着酒，聊着天，佳茵、沐风带着礼物来拜年，问候结束，梁芬给每人也发了红包，佳茵、沐风看到鲁凌风，每人塞给他一个红包。鲁东阳向沐风问了贺老的身体状况，并让沐风代自己问两位老人家好。过了一会，院子里响起汽车的喇叭声，鲁东阳听到后，端起酒杯和大家碰了杯，说自己有事要先走一步，想大家抱抱拳，大步到外面。

这时，李姐端来一大盆手抓羊肉。又拿来蒜泥和醋。江海笑着对大家说：“这可是正宗的手抓羊肉，你们尝尝，非常香！”佳茵尝了一块，连呼：“比上次的大块羊肉还好吃。”大家拿起筷子又重新吃起羊肉来，都是不住地夸赞，太好吃了，连姜宇轩的司机都说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羊肉！酒一直喝到下午五点多。王建强喝的差不多了，就告辞离开。李成、卫东送两家人离开了，姜宇轩带着静怡也回杭城去了。沐风、佳茵也起身告辞，佳茵对江海说：“明天到我家，给我们做手抓。”江海笑着答应了。

送走客人，江海刚坐下，屋里响起了急促的电话铃声。江海接了起来，里面传来了赵叔的声音，江海先问了赵叔过年好，赵叔那边只是应付了一声，就没了声音，江海一听肯定出了事。电话那头赵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说：“本来我们准备明天回魔都，上午我去你家去带你父亲一起先来我家，谁知道你父亲不在家，一问你二叔，说是大年初一你父亲被人叫去喝酒，一直没有回来，昨天晚上，你二叔家去了三个人，告诉你二叔说，你父亲欠了他们四万块钱的赌债，不还就不放你父亲回家。我知道肯定被人坑了，报了案到现在都没一点消息，没办法我才给你打电话。”江海黑着脸说：“你等着，我现在就回家，明天下午就回去了。你打听一下是哪些人干的，不要动手，等着我。”江海叫来李成、卫东、魏景元对他们说：“你们现在先吃饱饭，待会我们开两辆车回朝阳县，我有要事要处理。”梁芬着急地说：“你爸出啥事了？”江海目露凶光说：“有人设赌局，让我爸输了四万块钱。我非得把这些丧尽天良的人关到监狱里，我现在就回家。”江川愤怒地说：“欺人太甚，我也回去。”江海对大家说：“你们一切照常，几个小虾米翻不了天。去两辆车回来的时候，正好能把来魔都的人都接来。”梁芬赶快去给他们提来两个暖壶，又拿了几个水杯，放在车上。柳姐拿来一万块钱让江海带上，江海摸摸衣兜把苏小满给的两张存折把大额的交给柳姐，然后和大家告别以后四人分别上了两辆车，向西部急驶而去。

四人昼夜兼程，两千多公里的路跑了十六个小时，（这时路上的车少，不会出现堵车的现象。）终于来到了朝阳县，江海到赵叔家拉上赵叔，直接回到王家庄。路上赵叔给江海讲了大致情况，做局的人就是先前的那个胖子，胖子名叫秦明，在本地专干坑蒙拐骗的活，上次就是他做的局。听人说你们家里有钱，大年初一他让你们村里一个叫张有喜的人，约你父亲去喝酒，没想到酒喝得差不多了，他们把你父亲叫到附近设赌场的人家去赌钱，还借给你父亲一万元，一开始你父亲很顺手，赢了几千块钱，后来一直输，到最后输了四万多，很可能要钱的人现在正在你叔叔家里。到了平安公社，江海在邮电所给鲁东阳打了一个电话，把这里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下，然后江海把自己需要鲁东阳帮助的事说了一遍。鲁东阳叮嘱江海做事要有分寸，只要不出人命就行，说自己现在就给江海他们省里的一把手打电话，让他尽快派人去处理。江海上了车，不大一会就回到江海家里。

汽车开到院子里，小妈李兰花一看是江海回来了，一扫满脸的愁容，门外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混混，江海要进门，两个地痞堵住了门，江海身体左右一晃，地痞就倒在了地上，李成、魏景元赶上前去，只是瞪了一眼，地痞们就感觉到遍体生寒，觉得眼前的这几个人杀气太重了，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屋里的王大力、王江河、小秀看到江海以后，没有了先前的惊慌、害怕，全都露出了喜悦的心情，小秀直接跑到江海的跟前说：“哥，你总算是回来了，这两天吓死我们了。”江海拍拍小秀的肩膀说：“放心，有哥在，没事的！”然后转身对几个地痞冷冷地说：“人在哪里？带我去交钱。”这时院子里，里里外外站满了村里来看热闹的人，江海热情地和村里的人打招呼，看到曹队长江海上前问了好，递给队长一包烟，又掏出三百块钱，对队长说：“麻烦曹叔您去买两口猪杀了，再在我家屋里多生点火，多找些桌子凳子，今天晚上请大家吃肉喝酒。我先去处理这帮杂碎。”说完，上了车，跟上几个地痞去找秦明。走出三里多地，来到秦明家。

秦明家里二十多个人正在呼五喝六地喝酒，江海一脚踢开虚掩着的门，屋里的人立马安静了下来。赵叔一看，前几天他替王大壮还赌账，见过的人这里就有好几个。秦明首先反应过来，从炕上跳下来，看看江海和赵叔几人，满是嚣张地说：“你们这是来赎人的，老家伙这几天吃我的喝我的，已经欠得不是四万了，你们得拿五万来。”江海上前就是一个大逼兜，秦明捂着脸叫嚣道：“他妈的，敢到我家撒野，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兄弟们，一起上，打死这几个王八蛋。”地痞们全都围了上来，江海看到地痞离自己很近了，然后人影一闪，冲到人群里，顿时只听见，不停地有惨叫声传来，李成、魏景元生怕江海受伤，也冲了进去，不到一分钟，屋子里就倒下一大片，一个个哭爹喊娘，没一个能站起来的。只见江海像下凡的天神，用脚踩着小鬼，厉声喝问：“我父亲，关在哪里？”“你不给钱，我是不会给你说的。”“你不说是吧。”江海右脚猛地用力在脸上踩下去，只听见秦明发出杀猪般的嚎叫，鼻子、口角流出血来。江海又问：“说不说？”秦明恶狠狠地说：“你他妈的有本事把我杀了。”江海猛地踩向左边的小腿，只听“咔嚓”一声，腿显然是断了，秦明眼睛一翻晕了过去，江海让李成端来一盆冷水，泼在头上，秦明悠悠地醒了过来。江海恶狠狠地盯着秦明问：“说不说，不说我今天把你的四肢都踩断，让你一辈子都躺在炕上，省的你再去害人。”说完，作势又要踩另一条腿，秦明怨毒地说：“我说，我说，小四，你去把王大力带来。”

正在这时，院子外面响起了长长地警笛声，秦明满脸狰狞地说：“今天你们一个人都跑不掉，老子非整死你们不可。”江海又是用力在他脸上使劲一碾，疼的秦明只是干嚎，再也不敢出声。屋子里迅速进来了几个人，秦明斜着眼睛一看，大声喊：“警察，救命，杀人了！”只见带头的一个穿干部服的中年人来到江海面前，伸出手自我介绍说：“你是王江海同志吧，我是朝阳县的县革委会主任张群，接到省里的电话特意赶过来的。”江海笑着握了手：“麻烦领导了。”张群又指着旁边的一个警察说：“这是公安局的余局长，王江海同志你受惊了。接下来我们会秉公执法，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刚说完，小四带着王大力回来了。王大力看到江海眼睛有些躲闪，目露惭愧。江海上前说：“爸，没事了，待会我们回家。”余局长对着秦明说：“你私设赌局，非法侵占他人财物，又私设公堂，羁押别人，限制公民的人身自由，立即逮捕。其余人等先押到局里，立案调查，犯罪事实一经证实，严惩不贷。全部带走！”

赵叔看着被警察拖走的秦明，对他说：“我说你会把自己做进去，才几天就应验了。”秦明面如死灰。王大壮来到秦明跟前啐了一口，骂道：“垃圾！”就扭头离开了。

江海握着张群的手说：“谢谢张主任，能否赏光到我家里坐坐。”张群对旁边的李明说：“李主任到你们平安公社了，你是主任你说去不去。”李主任也是人精，看见江海坐着红旗轿车，省里又有人撑腰，能结识江海这样的人物自然是求之不得。张群、李主任坐到了江海的车上，王大壮坐到另一辆车上，两位主任的吉普车跟在后面。

回到了家里，刚杀了两口猪，队里的妇女们正在切菜炒肉，大家看到江海带着两个陌生人还有王大壮回来了，都很震惊，纷纷议论，江海太厉害了，听看热闹的人说，他不但踩折了秦明的腿，还把他送到了监狱里。曹队长对大家说：“跟在江海身后的两个人，那是县里革委会张主任，另外一个是公社的李主任，他们都是大官。”柳建国和张姨正在二叔家聊天，听到汽车的喇叭声知道江海回来了，也赶到院子里，柳叔拉着王大壮的手说：“这几天你受苦了。”王大壮苦着脸说：“我都没脸见江海，我真是个混蛋。”

天马上就要黑了，队长指挥大家在院子里拉上电灯，前后院子里都坐满了人，赵叔拿出烟给大家一个一个地发。小妈把江海带来的人招呼到自己家，端上炒好的菜，李成去后备箱抱来一箱茅台酒，几个人就喝起来。最后，两位主任和江海互留了联系方式，江海表示他们到了魔都或者是燕京都可以给自己打电话，一定好好感谢他们。过了不久两人就离开了。江海又让李成他们抱出三箱洋河大曲，给每个桌子放了一瓶，然后拿来一个大碗，倒了大半碗酒，说着感谢信昂亲们的话，让大家吃好喝好，自己来的匆忙对不起大家。回到屋里告诉二叔一家，以后没人再敢招惹我们，你们就放心，明天自己就会离开朝阳回魔都去，江海掏出五百元递给小妈，说他们不要舍不得花钱。过段时间自己会回来，给他们在县城买个房子，再开个商店以后就不愁没钱花，二叔一家人很是高兴。晚上，没有渡船过黄河，大家就住在张姨家。

第二天一早，江海拉上父亲、张姨、柳叔先回到县城，然后接上莫叔、温姨，赵叔。一行人回到魔都已经是正月初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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