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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万水千山结仇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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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丕道:“他们的意思是要我在十年后,用我独特的房中秘术,将一个指定的女人,弄得真阴摇脱,自行坠下胎儿,然后把紫河车捎给他们……”

“那有什么难的”九指神魔请莫邪有点责备地道:“这种事在你还不是易如反掌我却为了你自甘受制于人,觉得十分去脸,不过既然你认为不敌,那即使替他们办这件事,也不会为难呀”

“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车丕懊恼地摸摸秃头,继续道:“我并非这么容易便乖乖听他们命令,实在是为了另一个更重要的缘故,那便是他们答应传授天下至柔的太阴零力,以作酬报。这种单力,正是移山手扶老儿的克星,我岂有不愿之理便快活地答允了。哪知——唉!不但使我的心碎了,而且还要觅地托庇余生,真是孽报!”

他歇了一下,还想说下去,却见雪山雕邓牧从林中走出来,便咽住了,只说:“待晚上有空再告诉你……”

九指神魔治莫邪脸上浮起诧异的神色,一个劲儿在思量着冷面应增车丕所说的话,尤其是“心碎了”那句话,因为他们这一对俄外双鹿合作横行多年,从来就未曾有过感情上的负累,通俗一点的说法,便是他们简直没有心肝。格莫邪嗜食人肉,以杀人为乐,而车丕也以先奸后杀为无上乐趣,这一对穷凶极恶的庞头,哪儿会有心碎之事发生此所以九指神魔格莫邪大为惊讶。

格莫邪念头一转,低声道:“车老二你不必着急,大不了这三年托身于大内,谅天残地峡两老任也不敢与官家为敌,详细办法慢慢研究……”

这对雪山雕邓收已走近来,车丕不便做声点头示意赞成。

雪山雕邓牧道:“造才我在附近治了一目,并没有发现其他可疑形迹,如今天色已晚,我们的行止还要商议一下!”

九指神宽裕莫邪道:“我看最好沿那条路走下去,或者能够发现其他线索,再者顺便寻个宿处,邓香主意下如何”

雪山雕邓牧没有异议,于是三人重复联袂投奔大路,夜色已降临,群山乱岭中,虫鸣鲁号之声,此起彼落,显然在附近难以找寻到人家歇宿,不过他们三人半点也不把投宿之事摆在心上,以他们一生闯荡江湖,餐风露宿的生涯,根本成了习惯,说得确切一点,黑夜才是最适宜他们的时候。

约模走了个把时辰,三个人都是一等一的度头,脚程自然极快。

这时将要走出碧鸡山脉的丛山群岭,雪山雕邓牧不时双身飞l树巅,了望四周。忽地发现前面不远处,有暗黄的灯光闪动,便下来告诉他们。

冷面宽憎车丕自个儿跃上树梢,闪眼眺望,果见在里许左右处,一点谈当的灯光,闪烁在无边的暗影中。他微微打个寒吃,赔身下来,只听话莫邪有点欣喜地道:“那么我们便奔那灯火去便了,虽然山野荒僻之地,即使住有人家,也不该半夜三更还亮着灯火,乡下人节俭成性,此举大有古怪。不过凭我们三人,怕他何来,车老二你说是不”

他禁不住摸摸秃头,嚼嗝一下,终于没有回答,雪山雕邓牧首先前行,一面道:“歇息与否还是其次,先寻点吃食,才是要紧!”

九指神魔措莫邪轻轻一推车丕,嘻嘻阴笑一声,三人身形晃动,眨眼便走出老远。

刹时间已走近有灯光闪动之处,原来在一处山坡上,不规则地连有十几座矮小的屋子,屋外差不多都摆着一些猎户的用具,一望而知这)lff着十几家猎户。

他们径奔山坡最上那座屋子,昏黄的灯光便是从这屋中透射出来。屋外本有一道竹篱笆,这刻已歪斜地倾倒在一旁,三人越过竹篱,来到屋门前,那门一半掩着,一半却打开,他们探头内观,一齐惊异地对望一眼。原来那屋子内面完全敞通,没有房间,因此地方颇定,当中摆着一张大圆粗本桌子,桌上两支粗烛高燃,照得通问明亮,桌面上摆着五副杯筷,当中一个巨大的锡壶,酒香洋溢,不问而知壶中盛着的是陈年佳酿。

他们侧耳听了一会,邓牧首先道:“奇怪,附近真个没有人在,连鼻息之声也没有,这儿的陈设又是怎样一回事。”

九指神魔措莫邪率先推门而人,三人进得侵中,在酒香浓烈气味中,更嗅到肉香。冷面魔憎车丕循着香味,一直贫屋后一个角门走出去,一会回转来,手中已捧着一大盘热气腾腾的牛肉,砸嘴吞诞地道:“炒得很,想不到这儿有酒有肴,想是准备好给我们大块朵颐雪山雕邓牧已斟了满满一杯酒,在烛光之下,检验色味,这时接口道:“妙是大炒了,但也奇怪得很,这酒分明是域外的葡萄酒,从香味和浓度来推测,怕没有五十年以上的陈酿,这等名贵的美酒,怎会在此地发现而且人迹奋然”说完话,迫不及待地仰脖子一饮而干,直是砸舌头叫好。

三人在桌旁坐下,开始饮酒食肉,虽然都落在谜团中,但依然阻不住他们的兴致。眨眼间,大盘的牛肉又风卷残云般一扫精光,锡壶中的酒也让他们喝个八成。冷面庞借车丕道:“屋后那个小厨房中,还有牛肉在哪!我们索性吃个够……”说着话,正想动身,忽然屋外传来步国杂沓声,三人同时顾盼一下,邓牧道:“我们进是不避”九指神魔桔莫邪傲然道:“管他娘的,且看看是什么来历。”

那些人踏过地上的竹篱,发出清脆的爆裂折断声,转眼间已在屋门出现。当先一个面目严峻,高鼻薄厉的老者,鬓旁太阳穴高高鼓起,两眼射出冷锐光芒,身后鱼贯四个人,全都面目熏黑,身量健壮高大,两个年纪已过中年,另两个年纪较轻。这五个人除了当先那老者是汉人装束之外,其余都穿着得十分古怪。

槽车邓这三个魔头,行踪极广,闪眼一瞥间,已辨出后面四人乃是回疆维族人的装束。

当先那老者面上神色微微变一下,径直走进屋来,后面四人也默然跟进来,看得出这老者是五人中的首领。

雪山雕邓牧和陇外双魔这一拨人,当然十分奇怪这一拨不伦不类行踪诡异的人物,可是那些人对这三人的出现,更加惊讶诧异,而且这三人中,一个是僧人,正好面对着他们,红光满面,酒气扑人,分明把厨中的肉和美酒受用不少。加之另外两人埋首拈杯,并不向他们张望,这种行动更透出古怪。

那面目严峻的老者“哼”一声,凝立在门口处,身后四人分作两拨,一对冲到右边墙壁那扇窗子处,一对则守着通往厨房的后门。他们的手中都持有兵器,却是一把铁锹,一把齿锄,两把阔铲。挡在门口的老者,空着双手,冷锐的目光,死死盯着冷面魔僧车丕,不发一语,屋中的空气,修然变得紧张,仿佛让这老者严冷的态度凝结住。

冷面庞僧车丕这个假和尚,让老者盯得有点焦躁,自己两个同伴却只管慢慢呷着酒,丝毫不理会,便耸肩咕咬过:“别是背了时运,凭什么都冲着我和尚啦!喂,你老是瞧着我干吗出家人结缘十方,吃喝了你们一点东西,也值不得生大气呀!”

那老者缓缓道:“请问大师法号,何以深夜现身于此有何贵干”他的声音正如他的外表,冷如冰霜。

冷面魔僧车丕倒是教人家问住了,征了一下,答不出话,只好毗牙一笑。九指神鹰倩莫邪缓缓口头,平和地道:“冈!原来是主人回来了,我们几个不速之客,不过是错过宿头,见此处有灯光,寻来借宿。哪知屋中空无一人,正好酒肉俱备,便冒失逗留,实在别无他图,”他说着话,身形已站起来,“即然主人们口来,我们只好告辞要知九指神魔请莫邪外貌平常,毫不起眼,最易令人起轻视之心。那老者只瞧他一眼,便仍将眼光死盯着冷面庞借车丕。看那意思,大概是将车丕这个假和尚当作“擒贼先擒王”的对象。大凡江湖上行走的人,都懂得不可看轻僧尼女子的戒条,是故那老者对车丕特别注意。这时他见车丕并不作答,九指神魔精莫邪离座答话,却含糊得紧,心中疑团更大,脚下微动,身形已滑前半丈,抱拳向格莫邪一拱,答道:“客人请坐,老朽有话请教……”

三魔之中,除了雪山雕邓收后来才包眼看老者说话,其余陇外双鹿都看得清楚,这老者竟是使用两极回环的缩地工夫,和内家上乘功夫中的移形换位,有异曲同工之妙,各自大论,跟着一股潜力,随着老者双拳微拱,拥迫而来。这股力道也恁奇怪,竟是作抛物线的弧形,向请莫邪压下,那意思是想将九指神魔压下椅上。

九指神魔格莫邪在天生之神力,驰誉边隍,这刻仍然直挺挺地站在椅前,毫不在乎地掉转目光,看看冷面度增车丕,似要跟他说话。

九指神魔精莫邪转而向冷面魔憎车丕道:“大和尚,这位主人不让我们走哪!”

那老者忽然双肩微拢,目现杀气,掌心借着向下拱的姿势,稍稍向外雕出。这原是电光火石般工夫,变化微妙阴毒。

向格莫邪身上压下的潜力倏然消失,但阴风接随而起,透体而过,格奖邪差点打个寒瞩,忙吸一口气,引起丹田中三味真火,瞬息之间,运行全身一周。

此时他已知道这老者来头,眉关聚处,杀机萌生。想道:“西域宽功,能亲我九指神魔何这老儿大约是西域自驼派中的好手,哼!

竟惹到我头上来啦!要不给你们一点厉害,定估量陇塞无人……”

这老者果然是西域自驼派的第二位好手,他们此来,自然大有深意,千不该万不该,碰上玄阴教三位外堂香主,意出事故。不过也是白驼派亲常出手阴毒,视人命如草芥,这老者见潜力无功,立刻使出阴风掌,欲将请莫邪立毙拿下,这才激怒了九指神魔格莫邪。

九指神魔格莫邪仍未发作,雪山雕邓牧举掌一样,发出掌力,将两支摇摇欲灭的烛光扶正,彼此的力量都未曾真个接触,故此未分出高低。

老者全身做震一下,显出十二分惊讶。当他未来中土之前,本以为除了白驼派中第一好手扎合之外,自己便可无敌天下,尤其近来把阴风学练得出神人化,除了有绝顶内功的高手能以本身真火保护全身,不致因阴风透体而死之外,普通人畜,只要他那阴风过处,便得打个寡味,立到倒毙。方才这一掌,虽然未曾用十分功力但已经足以知道这貌不惊人的对手,实是身负绝技的武林奇人,恐怕自己也无必胜把握。至于雪山雕邓牧露的一手,看来虽不惊人,但其实不能忽视,因为他发出的单力,已到达了收发如意的境地,刚刚把烛光扶正便收回掌力,又岂是寻常席手所能办到他不禁佑忖一下,拿不定主意。

冷面宽僧车丕已纵声笑道:“这阵阴风怪冷的,要是在夏天使炒得很。”他环顾屋中一眼,又道:“这几个人俱都手持锹锄之类,想在此地开辟垦荒么这不对,哪有西城白驼派的人巴巴地走到这里开垦我看怕是挖掘什么宝藏吧别忘了我们一份。”

老者面色大变,目现奇光,已打定主意。那边自下站着的一个年纪较老的维人,似乎懂得汉语,怒哼一声。冷面宽僧车丕如响斯应,修然挥拍一摔,转面叱道:“大胆的东西,哼什么鬼这儿不是酉域!”衣袖到处,木屑飞扬,粗木制的桌子已缺去一角,声势威猛。

那维人低吼半声,举锹过顶,作势欲外。这边老者利眸一闪,喝了一声,跟着用维语说了几句话,那老维人不敢违拗,垂下双臂。

九指神魔格莫邪杀机盈胸,但除了脸色十分阴沉之外,并无其他征兆,依然垂手立着,死劲盯着那老者。他也知道此老者并不好惹,故此蓄势待发,务求一击使中,最少也占个先着。

老者道:“几位朋友原来是高人奇士,老朽失敬了。各位既知老朽来历,如是冲着敝派而来,尚请示知,无论划下什么创l,老朽不令各位失望。若真是路过此地,则怨老朽身负敝派任务,未能奉陪贵s!”

雪山雕邓牧酒喝得最多,此时酒意上冲,饱见一声,冲口问道:“老儿你叫什么名字白驼派远在西域,怎会搅到我们这里来”语意之中,简直不把白驼派放在眼中。

那老者目光闪烁一下,似是激怒了,但没有发作,冷然答道:“老朽姜同,乃敝派中无名小卒,至于敞派之事,按江湖规矩,尊驾不应询问。各位俱是武林异人,还请示下姓名,异口自当专程拜谢!”

格莫邪这时出声了,他道:“我们也是无名小卒,怕当不起贵派拜谢,不如现在寻个了断,免得日后麻烦。吠!姓姜的接招!”人随声动,身形微微一挫,已迎面扑去,铁拳挥处,激起寒风虎虎,真个势急力猛,有移山倒海之威力。

老者委同问哼半声,左脚尖往旁边一探,身形如陀螺滴溜溜一转,双拿在一转之间,先后拍出,这际他已施展真正功力,但见衣衫项舞中,两团黑乎乎的单光,寻隙抵暇向九指神魔身上拍去。

守着窗户和后门的四个维人,同时暴叱连声,手中兵器高举,分向冷面庞增车丕和雪山雕邓牧劲袭。

九指神魔格莫邪严啸一声,屋瓦级震震动,在啸声中,他已将前扑的势子化为“一鹤冲天”,在两团黑光快要拍在身上,间不容发之际,修然上升丈许,但觉身上凉问问的,饶他已运真火遍护全身,还险险挡不住域外阴风掌的威力。

他腰间微一用力,立地化为“苍鹰握免”的式于,头下脚上,直如迅雷下击,使出白骨单力,双单倏然变成惨白之色,指掌间的肌肉完全敛缩,剩下十根骨头,凌空下抓,这一击已完全施展全力,连他面上的肌肉也敛缩许多,变得依凸目陷,煞是可怖。寻常一点的人,瞧见他这种形状声势,吓都吓死了,还说什么对敌。

老者姜同见到这等拼命歹毒的打法,心中一保,念头在心中电光火石般一掠,双掌用处,黑影飞舞,似是正面相迎,口中大喝一声,脚下已疾如电光急掣,退出门外。他使出两极回环缩地之术,迟得虽快,但彼此掌力已微微相交一下,虽是一沾即走,但在两个一等一的武林好手心中,论掌力的阴毒,似乎西域阴风掌比之白骨掌力更胜一筹,但以他们的功力,却是谁也伤不了谁。而九指神魔本以神力天生称霸江湖,因此掌力之雄浑凝重,能够补阴毒之不足,更使白驼派的姜同不敢硬碰。

九指种魔指莫邪杀心早炽,两击无功,脚尖沾地,立即腾身而起,如影随形,扑出屋外。

屋子中在他们啸吼连声之时,也是杯筷乱飞,本桌进裂,发出极大响声。

原来分守两处退路的四个维人,在格莫邪动手之时,口声喝叱,四人分为两起,一老配一少,分向冷面庞僧车工和雪山雕邓牧劲袭。

守着窗户那一对,老的持着失嘴铁锹,少的持着阔重的钢铲,径向车丕横拍直凿。

冷面魔僧车丕是何等人物,虽然发觉这两个维人都非庸手,尤其老的一个,锹风急劲,出手神速,仍不急着闪避,修然转面向他们冷笑一声。这一下大出两维人意料之处,年少的一个不禁力量稍懈,只见呼呼两声,冒起两朵拍影,分向快要袭到他身上的锹铲击去。

老维人曾经大敌,未曾被他冷笑所惑,见袖影硬接自己迎头锄下的铁锹,心中暗喜,力量更加贯足,尽力下凿。

霎那间,四样兵器相交,年少的维人啊地一叫,身形横里跄踉退开几步。同时冷面魔僧也暗哼一声,上挡的寒云油已让那老维人尖嘴铁锹凿瘪,差点凿在抽中的鬼爪上,在这劲力不足的刹那间,冷面庞僧车丕已使出星宿海天残地缺两老怪亲传的大阴掌力,化刚硬为至柔,斜里一拽。

招数力道的确变得太快,老维人虽是白驼派中有数人物,也把持不住身形。冷面魔僧车丕侥幸避开此厄,应变迅疾,不等两人回攻,腰间一挺,身形已从两人夹缝中飞穿出去,坐在窗户上。

至于雪山雕邓牧,却不像冷面魔僧车丕般托大,眼见两维人分持齿锄和钢铲疾击而至,抬腿一端,木桌整张凌空飞起,向持铲的年少维人迎面撞去,自己身形也借着一端之力,升空而起,他的外号叫做雪山雕,轻功之佳妙,可想而知,老维人的齿锄本是斜锄过来,劲风一抹而过,险些儿锄着邓牧足踝。

雪山雕邓牧身形在丈许高处一顿,似要下落,老维人已撤招换式,双腕一翻,横里向上斜砸,面露喜容地大叱一声。哪知雪山雕邓牧名不虚传,候得齿锄斜砸上来,忽地又升空数尺,探脚一踩,脚尖正好点在锄端,呼地一响,身形如大雕盘空,飞出门外。那年少的维人大概是青力极强,木桌迎面飞来时,竟不闪不避,横铲一拍,吧地大响一声,木桌裂为两半,杯筷四飞。只是他被木桌挡一下,来不及重新进攻,邓牧已飞出门外去了。

一冷面庞僧车丕眼睛一扫,觉得屋中无法施展,双手一按盲校,倒国出自外,绕到屋前的山坡。两个夹攻他的维人,跟踪从窗户追到前面山坡去。

这晃民间工夫,九指神魔格莫邪已和白驼派第二位好手姜同换了几招。雪山鹰邓牧和冷面魔僧车丕一瞥之下,不觉骇然。原来九指神魔请莫邪此刻已全力施展白骨掌力,但见掌如枯骨,面如骷髅,浑身骨节会啪乱响。早上和名满天下的碧螺岛主于叔初恶斗时,还没有这等拼命神气,可想那域外高手是个怎样的强敌了。再看老者姜同时,那张已经十分严峻的面孔,此刻加添十分阴森恶毒的神情,更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双掌虽变为墨黑之色,在黑夜中却看不出来,但招数十分奇特,似远实近,欲进还遇,刮起阵阵阴风,令人惊然骨冷。不过又可看出姜同总是避实就虚,不肯和九指神魔请莫邪的掌力正面相对。

他们只能匆匆一瞥,因为四个维人已经各持兵器,激起几股风声,向他们夹攻而来。他们并没有凑在一起,仍然是方才两个对一个的原来对手,分在两处缠斗起来。雪山雕邓牧健腕一翻,把缅刀撒在手中,激起一道白光,怒声叱道:“于知鼠辈,竟敢逞强逼迫,今晚若不教你们血溅中上,怕的是将来以为中士武林全无人物了!。”说话间,缅刀一式“夜战八方”,卷出一道白虹,冷气森森,将两维人逼开数步。继续向车丕招呼道:“车香主,莫要手下留情,邓某也要大开杀戒啦!收拾了这几名小辈,明儿再往西域捣他老巢去——”

冷面宽僧车丕失声应一句w”,揉身急扑,一连三招,把两名维人逼返五六步,跟着又尖声叫道:“邓香主,这场架打得冤枉,但有趣得紧,喂,诸老大,你暂时缠住那老几,待我们打发了这些化外之民,再看你的热闹!”

持锹的老维人懂得汉语,怒吼连声,手中铁锹急如狂风骤雨,抢攻过来。车丕着时,发觉这老维人竟是使出战场上阵用的砍山斧法。

势猛力沉,甚有法度,不敢怠慢,双抽一抖,使出成名江湖的寒云鬼爪,舞起两团袖影,上下飞舞,堪堪挡住老维人凌厉攻势,再看那夹攻的少年维人,一把钢铲,横拍直敲,亦具规模。忖道:“西域以白驼派传名天下,果然不凡,连这少年也具如许功力。那边格老大怕也赢不了人家,我得从速收拾了这两个家伙,好去救援格老大!”

他主意打定,立施煞手,不管持铲少年,专向老维人进攻。

那老维人虽是白驼派有数好手,却怎抵挡冷面宽僧车丕这个名闻关陇的大宽头,而且车丕近十年学得的大阴掌力,虽未尽得星宿海两老怪的心法真传,但已不同凡响,正好克制这种长硬兵刃。老维人正是再而衰,三而竭,那股锐气转眼间便消沉了。

十余个照面工夫,两维人败相已呈,猛听那边一个维人惨叫一声,跟着邓牧又喝一声道:“你也撒手躺下吧!”车丕偷眼一觑,正好瞥见邓牧刀光如雪,急绞剩下那维人持锄的手臂,老维人捐式未老,虽让邓牧缅刀攻人锄影之中,仍能变招换式,化为“横江截斗”之式,倒转锄柄,疾敲敌臂。雪山雕邓收正要他如此,刀光一吞一吐,斜里抽撤连环,克地一响,老维人手中齿锄分作两截,同时一刹那间,邓牧右腿一弹,老维人已翻倒地上。他刀光如雪,跟踪下戮,却见老维人在地上一滚,忽地打出一根长大暗器,风声强劲,邓牧拧腰转身,一式“潜龙升天”,身形倒升起半丈计,刀光绞处,把急袭暗器削为两段,眨眼隐没形迹。

那边冷面魔僧车丕偷眼一瞥之后,立摄心神,闪身避过头顶急凿而下的铁锹,修然和身急扑,抢人敌圈中,双袖两爪,一齐进攻。那老维人大喊一声,蹬蹬急退。车丕老谋深算,正要他如此,只见他身形如飞云掣电,修地向右后方的少年维人扑去。这时老少两维人的距离已拉开,况且老维人身形正退却间,哪能立即扑援。少年维人临敌经验不多,功力和车丕相比之下,差得太远,这时慌不迭紧铲一立,身形往旁边撒开。

冷面魔僧车丕嘻嘻一声冷笑,双袖笔直抖出,俟得少年维人本能地竖铲推拒之时,双袖分处,化刚为柔,搭住铲身,借力一拽,跟着松袖一拂,少年维人大吼一声,面目间血肉模糊,双臂微举,露出胸间扩,被冷面魔僧车丕一鬼爪钉上,立即开膛裂胸,栽倒地上。

这刻那老维人方始稳住身形,正想扑前救援,那知车丕比他更快,身形如风,已欺近身来。老维人见势头不佳,咬牙裂毗地怒吼一声,校里一跃,手中铁锹倏然撤手打出,竟是用剑法中“荆河系柱”

的手法,夹着极大力量风声,朝车丕身上撞去,冷面魔僧车丕被逼得退步腾身,让过这一下,那老维人已向坡下急跃而去,夜色昏沉,转眼已看不见踪迹。

他扭头一看,只见雪山雕邓牧已抱刀站在九指神魔格莫邪和姜同这一对身旁观战,这时九指神魔请莫邪已略略走了下风,但一时半刻间尚无意外,知道雪山雕邓牧不敢伸手相帮,怕坏了江湖规矩,以致九指神魔不高兴,暗自微笑一下,扬声叫道:“格老大放心,我们一同宰了这老儿……”语声未歇,身形己一掠数丈,扑奔战圈。

九指神魔请莫邪全神贯注,哪敢开声答话,但觉这对手招式十分神奇歹毒,若非为了自己神力惊人,不敢硬碰的话,早就败下阵了,心中真是又惊又怒。

老者姜同使尽了白驼派中独门秘招,还攻请莫邪不下,也是极为吃惊。一边听到旁边雪山雕邓牧和车丕的说话,知道了三人的姓氏。

转眼间自己带来的四个帮手,都让邓车两人收拾了,估量出那两人的功力,不在自己这个对手之下,更为吃惊!怎样也难以料到一时之间,会碰上这么多的武林高手。因为具有如许功力的高手,多半是独来独往,极少会聚在一起。因此他起初在接战九指神魔格莫邪之后,便把假和尚车丕置诸脑后,以为这三人中,一定以请莫邪最硬,其余两人,凭自己带来的四个维人,当能收拾。谁知事实大谬不然。

他虽是远处域外,但本身是汉人,而且为了白驼派本身一件大事,也得常常注意关陇一带,故此对这三个魔头的名声,早有耳闻。

这刻听了各人姓宇,立地猜出是陇外双魔。雪山雕邓牧的特征较少,这时仍未让他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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