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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米 错综复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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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少皇从卧室出来,打了个电话给吕教授。

不巧,电话里提示对方已关机。

拿着手机想了又想,他直接去了衣橱间,挑了一身衣服换上,就叫上了铁手,一路出了锦山墅。

夜晚的锦山,只有一条车道,光线很暗。

在下山的路上,有三道哨卡,虽然哨兵看见是权少皇的one—77过来,还是例行地拦车询问口令,做得一丝不苟。直到权少皇的车窗摇下,看见是他本尊了,才又放了行。当然,这也是他自己制定的规则,在晚上,不管什么汽车都必须要盘查。

可见,锦山墅警卫的严苛已经到了变态的程度。

同时也证明,权少皇对自身的安全重视,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铁手开车,他们就两个人,没有再叫旁人了。one—77一路疾驰入了城,破过夜晚郊外的雾霾,直接插入了霓虹闪烁的车流里。虽然都这个点儿了,城市依旧热闹。

想到接下来的事儿,权少皇心下躁动。

一种就要拉开真相序幕的感觉,让他的神经莫名紧张了起来。

吕教授,应该就是这个关键点。

大晚上被挖起来的铁手,睨了好几眼神思莫辩的她,有些奇怪地问。

“四爷,大晚上的,现在去找吕教授好么”

“必须去。”

权少皇淡淡说着,语气里满是铁手看不明白的情绪。

是的,他必须要去找吕教授弄一个清楚明白。

换了别的任何事情,或者都可以等待,等到明天再办。

就这件事儿,他急。

刚才占色的话让他突然想起了一个关键问题,唐瑜为什么会知道他与占小幺之间的私人事情,完全有可能是在她被人催眠的时候,自己泄露出去的,那么只要找到吕教授一问,这个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

铁手顿了顿,没有再多问了。

已经有多少年,他没有见过权四爷急切成这个样子。

而且,就现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能有什么事是他必须本人亲自在大晚上赶过去的不用猜,也是与占色的事情有关了。

在他思忖的时候,权少皇突然笑了笑。

“铁手,你说咱们zmi要不要请几个心理催眠专家”

“催眠专家”铁手偏头过去,看着他的目光,有些不解。

权少皇目光凉了凉,阴恻恻地微微眯起,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给每一个人都做一次心理催眠测试,不就可以分辨出哪些人是潜藏在机关里的特务了”

他这么一说,铁手觉得还真有几分道理。

不过,他也不懂催眠,觉得还是不太敢相信。

“怕是不太容易吧那玩意儿太玄乎了。再者说了,咱们zmi的成员数量太多,分布太广,要完成这项工作,难度实在太大了,几乎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权少皇峻峭的面孔上带着一抹笑意,高大的身躯懒洋洋地斜躺在座椅上,眼睛半阖着,一只大手轻轻叩着汽车扶手,节奏感很强,声音却拉得很长。

“全部不太可能,但重要项目上的人,确实有必要。”

铁手抿着嘴,点了点头。再次,提高了车速。

中政大学。

权少皇曾经来找过吕教授好几次,不需要人指点,one—77非常顺利地就驶入了吕教授的宿舍楼外面。

那一幢宿舍的房屋,看上去和普通大学的教职工宿舍几乎没有任何区别。静静地伫立夜幕之下,朴实得几乎没有任何特点。

上楼之前,他又打过电话,吕教授的电话还是不通。

于是,带着铁手,他直接上了楼摁门铃。

门铃响了,好半晌儿没有反应。

咚咚咚——

他直接敲门儿,还是没有人应声。

竖了竖眉头,他又敲了三声儿。终于,屋子里有了脚步声儿。

咔嚓,门开了,来人声音有些迟疑。

“你们找……你是权先生”

开门的人,不是吕教授。而是,他的丈夫兰教授。

这老两口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熬成的夫妻了。一起上学,大学毕业后,又一起去了美国留学,生活过十余年才回来,回到国内后,又同时任教于中政大学。可是,虽然他们俩都在外面购买了新房子,但唯一的女儿已经出嫁了,两老口还是习惯住在校园里。按吕教授的说法,接近年轻人,心态会更年轻。

对于吕教授两夫妻,权少皇向来比较敬重。要不然他也不会亲自过来。一边儿带着歉意地笑,他一边儿将手里提前准备好的果品礼物递了上去。

“兰教授,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才来打扰你们,请问吕教授在吗”

人情世故上的事儿,权少皇做得很到位,自然不会空着手来。

兰教授大概没有料到他们会大晚上的登门儿,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呵呵呵的笑着,一边伸手把东西接了过来,一边带着笑意地将他们迎进门。

“呵呵,权先生你太客气,人过来就行了,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说到这儿,他又冲着卧室那边儿喊。

“老吕,来客了!”

换了拖鞋进了屋,权少皇与铁手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见兰教授又是忙着沏茶,又是忙着拿吃的招呼他们,心里便为这大晚上的到访有些不好意思了。

“兰教授,你别忙着招呼我们,我们说几句话就走。”

兰教授一脸的笑意,很是热情。

“没事没事,人老了,反正也睡不着,你们来了正好。”

环顾着眼前干净整洁的房屋,权少皇与兰教授客套了几句,吕教授便从卧室里吸着拖鞋出来了。吕教授看上去约摸有五十来岁,笑容温和饱满,眼角有着明显的鱼尾纹,中等富态的身材,穿着打扮朴素雅致,全身上下都充斥着高级知识分子的独特气质。

不过,从她脸上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刚进入睡眠不久被吵醒的。

“权先生来了,找我有事儿么”

一坐下来,她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进入了正题。

她知道,人家大晚上跑过来了,自然不会是来聊天的,又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两个人之前打过交道,对于权少皇与占色之间的纠葛,吕教授其实知道得非常多。

在吕教授带过的所有学生之中,她最喜欢其实也就两个。

一个是比占色高两届的章中凯,另一个就是占色了。

自到今天,她都还能清楚地记得占色在研究生入学复试时的样子——情绪焦灼、面色憔悴、神态黯然。依了她心理学的经验,当时就知道这个姑娘肯定受过感情的创伤,心里存在很大的问题。

占色的笔试成绩一般,在口试环节表现也不是很好。本来她是不想收她做弟子的,可是就在口试下来,占色却冲过来拦住了她,她固执地盯着她说,她就是想要考她的研究生,她的目的本就是冲着她的头衔来的。

然后,她问了那姑娘执意找她的理由。

再然后,她就多了一个病人,同时也多了一个学生。

其实,就在占色拦住她的当时,她就决定要收下她了。

一个执著于某事的人,更容易成功,也更容易下苦功。

而很多时候,勤奋,比天赋更为重要。

后来占色在犯罪心理学科上的表现,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在她教授过的许多学生中,除了章中凯属于天生就有天赋,表现也一致优异,然后留校任教之外,就数占色最为认真刻苦,成绩冒尖儿了。

当然,在权少皇第一次找到她,要了解占色的事情之前,她只知道占色与那个‘四哥’的故事,并不知道权少皇。因为,在占色的故事里,并没有‘四哥’的名字。甚至于吕教授自己都忍不住怀疑,当初的占色,究竟知不知道那个四哥叫做权少皇。

权少皇找她,其实不止一次。

吕教授这个人,年龄不小,性格温和,却十分有原则。

最开始的时候,无论权少皇对她说什么,她都没有告诉他关于占色的半点事情。且不说占色与她的关系,就论她的职业道德,那也是不容许她说出去的。

不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再后来权少皇来的次数多了,‘诸葛亮三顾茅庐’的现实版本就诞生了。不知道出于女性天生对爱情的相信,还是出于对这个痴守了几年的男人有着一种母性的同情心,她终于告诉了权少皇那个解开占色封闭记忆的口令。

至于其他,就看他们俩的造化了,她不想插手。

上个月,她收到了结婚请柬,听说他俩要结婚了。

自然她也是为他们俩高兴的,本来也准备去参加。不过太赶巧了,她的女儿在同一天生了个大胖孙子,因此她就没有去凑那份儿热闹,只是托人带了礼物过去。

没有想到权少皇今天会来找她。

不过,她却可以想象得到,权少皇来找她,必然还是与占色有关。

果然。

权少皇也没有兜圈子,直接把与占色的事儿给她简单地说了一遍,又把唐瑜知道的那些情况告诉了她。见她一直在沉默,就索性切入了重点。

“吕教授,当年你给占色催眠的时候,有没有涉及到唐瑜说的那些事情”

他问得很严肃,吕教授眉头拧着,沉默了一下就点了头。

“没错儿,那位唐小姐说的关于你们私生活的一部分事情,确实是当年我给占色催眠的时候,她自己提到过的,但也不是全部。间隔时间太长了,具体我也不是完全记得。”

真的这样儿

得到了肯定答复和权少皇,心里豁然开朗。

不过,随即疑问又上来了。

“吕教授,这些事儿,我相信你应该不会告诉别人。但是现在唐瑜既然知道,应该就是在某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我想……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录音备份”

这一点,他也是得到了占色的提醒,才想起来的。

没有猜想,他刚说完,吕教授再次点了头。

“我确实录制了一盒磁带。不过,我为人做催眠治疗,非常注意保护当事人的个人,磁带都都放到家里,还上了锁。不要说别人,就连我家老兰都拿不到,那位唐小姐又怎么会知道”

最后那句话,吕教授也有些迟疑了。

为啥因为太玄乎了。

盯着她的脸,权少皇皱了皱眉,“你们为什么要录这样的磁带”

吕教授呵呵笑了笑,认真地解释说,“主要出于两个方面的考虑。一来在催眠的过程中,什么情况都有可能会发生,万一被催眠者受了什么刺激,出了什么状态,这东西就是法律证据了。二来我也是为了做心理研究,毕竟这样的实际例子,比任何空洞的文字解释,都要有效果。”

权少皇默然不语,阴沉的眸色又暗了几分。

吕教授清了清嗓子,以为他怀疑自己,立马又正色地解释。

“权先生,你得相信,治疗性的催眠都是非常专业的。我们以治疗心理疾病和替人解惑为主,受过严格的专业训练,不可能做出损害当事人的事情来。”

权少皇点了点头,没有解释,只是把眉头锁得更紧了。

“吕教授,在你替占色催眠的时候,可有外人在场”

吕教授毫不犹豫地摇头,“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有我与她两个人。”

权少皇又问:“那你的磁带有没有失窃过”

吕教授摇头,失笑,“没有,一直都锁在家里呢。”

权少皇疑惑更重,又一个问题接着就丢了过去。

“那吕教授,你能把磁带找出来,交给我吗”

交给他

按理来说,这事儿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毕竟还是关系到占色的。可她并不是迂腐的人,既然出了唐瑜那档子事儿,这其中的问题就不再仅仅催眠治疗那么简单了。

沉默了几秒,她叹了一口气,让他们稍坐片刻就一个人去了书房。

权少皇与铁手对视一眼,安静地等待。

等!

一直等。

大约十来分钟后,书房的门儿来了。等吕教授再出来的时候,一脸苍白的困惑,额头上全都是冷汗。

“磁带……不见了。”

她刚才找遍了书房,除了占色那盒磁带之外,其他的都在。

这么说来……真是她这儿出了问题

颓然地坐了下来,她看着权少皇,没有吭声儿,像是陷入了思索。

权少皇与铁手两个人亦是一动不动的坐着,空气里一片死寂,三个人宛如凝固成了雕像。

好一会儿,还是权少皇打破了沉默。

“吕教授,你想想,有没有发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还没有问太多的废话。既然吕教授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盗,那再问她别的那个常规问题,就完全没有作用了,她必定都不知道。

吕教授摇了摇头,“没有,当年做完了心理催眠,占色就睡过去了。我把磁带取出来放在我包里,回家之后,就像往常那样存入了书房的柜子,并且上了锁,从此就没有再翻出来过。”

“从来没有”

“……好像,没有。”

权少皇目光凝了凝,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按常理来分析,吕教授监守自盗的可能性很少。

虽然与她接触得并不多,不过他很容易从这位老太太脸上看出学术者的专业精神,何况,她也没有泄露的动机。她刚才神色淡定,侃侃而谈,如果是受了威胁或者有其他原因被迫泄露,不可能那么坦然。更何况,她如何不想承认,直接告诉他没有磁带就成了,又何必那么麻烦去找!

来这儿之前,权少皇其实想要知道的,就是占色到底有没有亲自说过那些出现在唐瑜嘴里的话。现在,答案都有了,唐瑜的身份更是半点疑惑都没有。

磁带的去向,自然与权世衡脱不了干系。

可,他到底怎么流出去的

如果说在催眠的时候权世衡就已经插上了一脚,可能性非常小。要不然他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有了动静儿,六年来,他俩斗法不断,他为什么没有早想着弄一个女人来接近她

而唐瑜说权世衡的那些话里,除了他俩的私生活部分,他自己可以证实之外,关于她的经历,到底又有几句与占色的真实经历有关为什么权世衡在整整六年的时间里,都没有对占色采取过任何措施

还有,唐瑜是占小幺双胞胎姐妹这事儿……

他以前就知道占色不是俞亦珍的亲生女儿,也知道她过世的父亲。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有一个双胞胎姐姐。

如果不是那份儿板上钉钉的dna鉴定,他都不敢相信。

要真是双胞胎,那占色的母亲,也落在权世衡的手里么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纠缠了过来,让他面上的风暴越来越浓,可面上表情却依旧平静,波澜不惊,完全不像内心那么强烈。

沉默了许久,他看着面色不愠的吕教授,才又提到了那个吻——那个没有能开启记忆的吻。在听他说完了之后,吕教授再次诡异了。

看得出来,这事儿,完全出于她的意料之外。

“怎么可能没有想起来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实事就是如此。

权少皇眸色暗了暗,喟叹了一声,将自己理解的问了出来。

“吕教授,是不是她没有对我上心的原因”

这句话,他虽极力了掩饰,还是问得有点儿憋屈。

看着他的面色,吕教授皱起了眉头,“按理来说不应该,可是……”

“可是什么——”权少皇的声音沉了沉。

吕教授老实说,“心理催眠治疗这个领域,并不像数学,1+1它就等于2。催眠治疗,没有准确的公式可循,有些东西还都在探索的领域,没有任何人可以解释得清楚。不过,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再次对她进行正向记忆催眠,唤醒她的封闭记忆。但你要考虑清楚,那些她执意想要遗忘的经历……她知道了,真的好吗”

沉默。

权少皇一直在沉默。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老实承认。

“我也在矛盾。”

受了磁带的吕教授,情绪明显也有点儿不稳,再次沉思了一会,她才不好意思地开口:“权先生,磁带的事儿,还麻烦你调带了。至于占色的事情,我建议你,一切皆随缘吧。”

这话说得,有点儿像慈云寺方丈的禅意。

权少皇勾了勾唇,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对。”

吕教授叹了一声儿。

两个人又简单的说了几句,见夜已经很深了,权少皇并告辞出来了。

没有回卧室,他直接去了书房。

一个人端坐在书房的大班椅上,他打开电脑,从那个土豪金的烟盒里拿出一根香烟来,点燃,吸了一口,皱着眉头慢慢地查着相关的资料来。

催眠这个领域,在没有这事儿之前,他一直把它当成玄学。

至少在他认为,那是完全是不可能办倒的事情。

可是,没有想到……

咚咚咚——

轻轻地敲门儿声,惊了他一下。

飞快地将电脑页面切掉,他清了清嗓子,沉着嗓子喊了一声儿。

“进来。”

在这个点儿,会过来的人,只有占色。

果然,他话言刚落,门被推开了,走过来的女人一脸的迷蒙,小脸儿上带着狐疑的情绪,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权少皇,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书房干嘛来了”

本来她是睡得极熟的,可是这一段时间习惯了有个人抱搂着睡。半夜翻身感觉到身体空空的奇怪,反倒觉得不舒坦了。眼睛一睁开,果然发现男人不见了。

换了以前,他不见了也就那么回事儿,她眼睛一闭还能照常与周公去下棋,可今儿晚上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左翻翻,右转转,横竖都再也睡不着了。

打着哈欠,她便起床来找他。

迷迷糊糊地寻过来,见到书房的窗户有灯光,她就来敲门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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